,来回三次换过礼服。
太皇太后亲自给女孩簪上最后一次发钗,触景伤情,想到女孩不知嫁到什么人家,以后进宫来见不会有现在容易,到时候昔昔也不能在自己跟前,竟然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吓得盼芳姑姑和风嬷嬷连忙劝老人家,
“太皇太后,可千万不能这样,小郡主今日成人礼,是大喜事,您可别让公主瞧见,要不然她心里也难受。”
太皇太后闭上眼睛把泪意逼退,眸色难得犀利对女孩说,
“昔昔现在不是孩子了,以后受了什么欺负尽管开口,千万被藏在心里,昔昔向来心思细腻,宁愿委屈自己都不想让长辈Cao心。”
“”傻孩子,这可不对,你的身份是顶顶贵重,背后靠的是什么人,身上流的什么血脉,你要明白,天底下能敢给你委屈的人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外祖母看你最近有些愁容,要是不对劲赶紧说出来,不要到时候悔之晚矣。”
昔昔听得心神一松,螓首微侧像是斟酌思量再三,眉眼随之舒展开来,沉yin片刻像是下定决心,附耳到太皇太后耳边,
“外祖母,您的教导昔昔记住了,只不过此时不是开口的好时候,昔昔等回到宫里……”
荀澈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青釉茶盏,长指轻轻扣了两下杯盖,瓷盏擦“嘭”的声音有意打断昔昔剩下的话,一直暗自留意男人动静的女孩避开身子,无声坐在旁边的红木椅上。
昔昔垂下头,细指尖拿过案上的蜜饯细细品尝,她此时才觉得这蜜饯味道出奇的甘淳甜美,女孩只作听不懂荀澈有意的提醒,抬眸问身边的兰姑姑,
“姑姑这蜜饯是谁做的,和我以往吃的不一样,一会带回宫里,给我多备点。”
兰姑姑失笑手拿着帕子不由掩口,打趣道,
“小郡主,这蜜饯还是沣南临阳进贡的,哪里换过,郡主喜欢,待会奴婢让人备几碟,让小郡主吃个够。”
昔昔闻言暗忖,皇祖母说的不错,她再步步退让,被荀澈彻底吃死,逃出他的魔掌真的悔之晚矣。
荀澈凤眸微眯,掩住眼底的森然戾气,转头对太皇太后道,
“皇祖母,孙儿看您忘一件事情,是不是忘了给静南郡主赐字,皇祖母现在还没开口,是等着朕吗?”
荀澈开口让众人神色微愣,眼光都往上头看去,太皇太后好像才反应过来,“哎呀”一声,
“看看,哀家年纪大了,老糊涂,老糊涂,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话意向荀澈问道,“陛下都已经挑明了,哀家确实有这个意思,不知澈儿能下旨给昔昔赐什么字?你好歹也算昔昔的兄长。”
太皇太后这是告诉下面的人,赐字之说不能归于男女情爱,她这种举动不过是给昔昔长长脸面,好好让荀澈以兄长之责补偿昔昔。
荀澈长指转了两圈玉扳指,凤眸微挑扫过脸色凝重的女孩,缓缓出声,
“朕看给静南郡主赐玉澄好了,表品如美玉清透之意,也随了辈分,不知皇祖母以为如何?”
太皇太后听闻,这比她想的好多了,连说道,“好好好,澈儿取得好,昔昔,还不快过来谢恩,快来谢过陛下。”
长懿大长公主面带疑惑看着女孩坐着迟迟不动,不管怎么说,今日荀澈给足了女儿恩典,女儿及笄礼成的喜悦还是压过了长懿心底的一丝不安,
她也点头道,“昔昔,快过来谢过陛下恩典。”
荀澈的举止看在众人眼中,反应不明,闺秀眼中看静南郡主得那么大的恩典,知道是太皇太后一手促成的。
在有心人眼里,就知道静南郡主在当今天子心中占多大的份量,特别是早已知晓内情的人,暗叹静南郡主好福气。
荀澈似乎早有预料,淡淡道,“既然是恩典,无需静南郡主谢恩,姑母真有心谢朕,朕听闻驸马多善棋艺,朕也喜欢博弈几局。”
男人薄唇勾起懒散的笑意,“哪天有空,驸马能完全养好病,进重光殿来,让朕见识见识他的棋艺,手谈几局,拼个高低,就当是静南郡主谢过的恩典了。”
此话一落,长懿大长公主脸色轻变,她不让孟源进宫未免不是有防着心思诡辩的荀澈,长懿也绝不会怪自己的心肝不懂事,是她亲口提点昔昔不要近荀澈跟前。
长懿大长公主无奈应下,“本宫记住了,驸马养好病后,挑个日子让他来进宫给陛下较量棋艺。”
长懿却有意避过话头,不提孟源什么时候能病好,她只当荀澈随口一提,不下旨绝不进宫。
女孩葱白的指尖微微发凉,娇躯轻颤,侧过螓首。
男人就是在告诉她,你想把朕和你的事告诉皇祖母,可是昔昔别忘了,你的父亲身份能不能暴露,你的母亲为遮人耳目,让孟源呆在大长公主府,多年不进宫露面,费了多少心思,你忍心让你父母置于险地,倘若有心护你父母周全,把事给朕好好捂严实。
荀澈凤眸掠过垂首不动的女孩,暗笑女孩刚才吃的津津有味的蜜饯,这会儿哪还有下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