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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说不谈工作,结果大家看节目的时候,你眼里只有衣服。”
其实鲁盼儿表面上很轻松,心里却一直在想服装店,不只是秀水街的新店,还有磁器口的老店。
投了两万元钱,她怎么能不重视呢?
但重视并不需要摆在表面上,而是要做出顾客喜欢的衣服。
这很难的。
尤其是秀水街,那里的顾客与磁器口不一样。
这些都要细细思量呢。
不小心暴露了,鲁盼儿不好意思地一笑,索性拿出笔将那件红上衣画了下来,“这衣服并不难做……”
“还说我对古董痴迷,你对服装用的心思也不比我少,”杨瑾就又想通一事,“其实这几天你有空儿就看英文书,也是想多了解外国的风俗文化,为秀水街新店的服装做准备吧?”
“嗯,我想设计几种外国人喜欢的图案……”
见大家都专心看电视,俩人坐得稍远些聊天。
丰美回头,“姐和姐夫总有说不完的话。”
鲁盼儿倒不好意思的,“我们正商量包饺子呢。”
“我们也来。”
大家说着,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一边看春节联欢会一边包了饺子。
假日里,鲁盼儿的想法越加清晰,过了年,霓裳羽衣店重新开业,留两台织过去的样式,另外两台改织新花样。
很快秀水街租的铺子简单布置一番,挂上衣服就正式开业了。
鲁盼儿将陈媛调到秀水街。
陈媛高中毕业,又复读过几年,英语基础还是有的,至少比宁林只会几个数字要好,在鲁盼儿的指导下,与外国人简单交流还是可以。
这一次开店,鲁盼儿远不如上一次紧张忙碌,但准备却更充分,她设计的新毛衣也很受欢迎。
粗毛线打成宽宽松松的大毛衣,颜色鲜艳,图案夸张,带了浓浓的中国元素,果然得到外国人喜爱,卖得很不错。
不过,鲁盼儿怎么也没想到,许多中国人也纷纷出手,特别是年轻人,他们长在开放的年代,思想前卫,很喜欢模仿外国人的穿着打扮。
店里的两台编织机忙不过来,她就又买了两台。
还有,她终于买了裁剪机。
在哪里能买到裁剪机,怎么使用,鲁盼儿早打听清楚了,过去没有买,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
如今,从宁林的店里买了丝绸,做成晓庆衫——现在大家都这么叫春节联欢晚会上刘晓庆穿的红上衣,衣服一挂出来,马上被一抢而空。
三月的淡季,霓裳羽衣店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
对于鲁盼儿推出来的这批晓庆衫,宁林称赞不已,“鲁姐,你的感觉真敏锐,大家都看了春节联欢晚会,可是只有你最先做出同样款式的衣服,占了先机。”
“我原来就是裁缝,当然对衣服更敏感一些。”
鲁盼儿对宁林一向也很佩服,“你一个男孩子,能把南方的丝绸卖到北京,才真是了不起呢。”
“可是我的店除了批发丝绸,就只能加工围巾、手绢等几样简单的小东西。”
宁林摇摇头,“现在还不错,但将来做丝绸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利润就会越来越少了。”
丝绸围巾和手绢最容易做,销路也最好,自己若不是愿意与宁林争生意,其实也想做呢。
无怪江南丝绸店能在在秀水街独占鳌头,宁林年纪不大,很多事儿却都能想到前头。
“你也可以做丝绸服装呀。”
鲁盼儿便替他打算起来,“你们家自己生产的丝绸,成本是最低的,再做成衣服卖,这中间的价差就大了。”
“可是我们家的人只会织绸,不懂做衣服。”
宁林摇摇头,“莽莽撞撞闯进去,是要吃大亏的。”
当年吴队长媳妇给亲家做衣服,最后却将一块好端端的布裁成了布条,现在宁林若是失误,损失的可不只是一块布了。
鲁盼儿想了想,“不如你从别的方面着手试试?
比如窗帘、桌布、床单什么的。”
“还记得我第一次到江南丝绸,就有一个外国人买了一大块丝绸,说是装饰房间用的。”
就是鲁盼儿自己,前些天还挑了一块的丝绸做成床帐挂在家里,比先前的确良那块效果好多了。
“还真是好主意!”
这些东西不难做,秀水街上又没有,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宁林又琢磨,“若是做这些,最好设计专门的图案……”
“有道理,”鲁盼儿赞同地点点头,指了一块印花的料子,“若是做窗帘的话,上面的花不要均匀的,而是从上到下越来越密,就像下了一场花雨一般……”
“花雨,这个词还真好听,那样的料子也一定很好看……”
聊了一会儿,鲁盼儿看看时间,“我要先回去了——你帮我拿一卷红色丝绸。”
最近她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