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
说完,没听见动静。
他又悄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楚梦亭,心下腹诽,何至于对一个铁匠百般为难?
若说是因为翡莲公主,既然楚兄答应了公主不会对那铁匠如何,以他的了解,这楚兄虽说不似表面这般温润谦和,但到底也是个可交的正人君子,不然他也不会同他相交甚好,他不至于对公主的承诺出尔反尔啊。
他早有猜测楚梦亭跟那铁匠楚黎渊源匪浅,或许还会有仇,但他就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如此斤斤计较,步步紧逼。
见何梅生拒绝,出梦婷眉头微挑,缓声道:“听闻何侍郎近些时日被明妃举荐,任了尚书一职,倒也是官途顺遂。可我听说皇后原本对尚书一职另有打算,怕是何侍郎,不,应该是何尚书,如今处境艰难吧。”说完,楚梦亭淡淡一笑,端起茶杯饮下。
知道楚梦亭这个黑狐狸又在威胁他,何梅生却满不在乎。
明妃是他姑母,如今二皇子已死,明妃又有了出头之日,自然要趁机扶持他们何家,而皇后也必然会有所动作。
不过,这关他屁事,老爷子又不止他一个儿子,他反正也不爱官场之事,他还要继承祖宗传下来的家业呢。
见何梅生无所畏惧,楚梦亭放下茶杯,只道:“近些年何家戏院子经营得风生水起,可是多亏了你,”说完,他轻笑着侧头,又道,“据说何尚书在官场多年屹立不倒,祖上几处戏院子功不可没,听闻最近国库亏空,不知何老板能否......”
“去!我去还不成!明儿八抬大轿去把人迎回来。”何梅生被戳到命脉,一蹦三尺高,赶紧答应,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楚兄,我还是想不明白干嘛非要如此,可否解惑一二?”
楚梦亭淡淡一笑,以一种略微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若是悄悄把人接走,你以为那楚黎会善罢甘休?不若就此绝了他的念头。”
至于其他原因,他要的就是要让楚黎身败名裂,受人耻笑,让他知道自己活得有多窝囊,连自己的妻儿都留不住。莲儿,别怪我,若不是你执意回去,我也不会多此一举,让你受苦。
听他这么说,何梅生觉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万一那楚黎四处寻找,把翡莲公主曾经流落在外嫁人的消息捅出去,那势必要引起轩然大波,倒不如彻底让他放下,之后再给公主安排个好的经历,保全公主的名誉。
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抢□□子这种事是要遭天谴的,他道:“那你得借几个武士给我,虽说翡莲公主会把人支开,但万一日后他来找我寻仇,那我岂不是危险了。”
楚梦亭瞧他那怂样,颇有几分嫌弃,但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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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早,翠莲硬撑着醒来,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宋大夫来瞧了一番,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楚黎不放心,赶忙去镇上请大夫。
刚出村子,楚黎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十分不平静,今早那丫头虽然Jing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但他总觉得她神色不对。
他心事重重的往前走。
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过,引起众人驻足,后面还有几个身姿不凡的青年,腰佩长剑,骑马跟随。
楚黎瞥了一眼,那车上没有任何标志,虽心下疑惑,却也没做他想,只想赶快去把大夫请回来。
只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黎哥!你去哪?”不远处,吴乾牵马,看样子是要去胡老大那里。
楚黎见状,嘱咐吴乾帮他去请大夫,吴乾痛快应下:“行啊,我正好去帮我娘拿几副药。”
楚黎压制住心里的不安,快步往回赶。刚才那一行人快速而过,他没来及看清,只觉得为首的那人有些像何梅生。
何梅生看着楚黎刚刚一晃而过的人影,松了口气,还好公主把人支开,不然他可不敢来,上回被楚黎那一推摔了个屁股蹲儿,尾巴骨现在还疼着呢,都耽误他唱戏了。
他心下叹气,别怪我今儿来抢人,实在是被人所迫,况且那日楚黎推了我一下,我如今来抢他婆娘,倒也扯平了不是,再说了,我上次还救了他,这划算着呢!
不过何梅生想起楚黎名声在外,抬手捂额,那日他只是扶了公主一下,就差点被打,这回算是结下梁子了。
艹,大不了小爷我待在望京不回来了还不成。
何梅生纠结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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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不放心翠莲一人在家,让柳氏来照看她。柳氏知道翠莲流产的事情,心里虽难过,却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不要多想,好好调理身子。
“唉,你说是不是我之前总咒那浑子断子绝孙,所以小莲才会想不开喝了那药,不过也是,要是你在外头养别的女人,我别说不给你生孩子了,我拿着刀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也不解恨!”张兰大着肚子也来瞧瞧翠莲,心里颇为内疚,这丫头自打进了门是真没得说,待自己不薄,便是自己再刻薄些,也说不出她什么错来。
刘树听张兰咬牙切齿的说,心头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