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动手打他们。”
柳氏看着重新修缮的房子,补充了一句:“早些年房子破败,你刚来那会儿也看到了,你石叔也不是打铁的那块料,兰他爷爷看黎儿身子骨壮实,就将手艺和这房子给了他。”
“后来黎儿大了些,性子也变得很古怪,整日在外头东奔西跑名声也不太好,不过这样倒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娘俩。”说到这里,柳氏欣慰的淡淡笑了笑。
“黎儿十五岁那年离家从军,我知道他一直不信他爹死了,是死是活,总得有个凭证。他性子执拗,拦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去了。却不知为何他辗转去了望京......”
“后来黎儿回来,却日渐消沉,我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从不肯对我说,或许他见到了他爹,怪我一直骗他说他爹战死沙场。”
柳氏絮絮叨叨说着,有些翠莲能听明白,有些话柳氏说的含糊,她一知半解,却也没打断她。
“这些年黎儿性子越发不好,在外头跟人混迹着过日子,偶尔回来,也是整日喝闷酒,常常一躺就是一天,我怕他自此一蹶不振,便答应大石给他娶个媳妇,还好闺女你来了,我能明显的感觉出来,有你在的这两年他变了许多。”
“过去整整八年,他独来独往,话也极少,便是偶尔回来,也是留下些银子就走,每次我看着他一蹶不振的瘫在屋里喝闷酒,我这个做娘的却无能为力,闺女,你是他再次振作起来的希望,楚黎他,他只有你了......”说到这里,柳氏微微哽咽。
“至于那邻村的王氏,我只知她男人在世时是个举人,后来在京中谋职,当初黎儿上战场,就是他举荐的,黎儿与他关系还不错,只是不知何故,他客死望京,这些年一直是黎儿照顾他的遗孀王氏和田铮......”
“我知道,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男人照顾其他女人,我也问过黎儿何至于此,黎儿不肯说,但我能感觉出来,黎儿对那王氏无丝毫情谊,倒像是......补偿......”
柳氏把翠莲的头发梳好,拭了拭泪水,缓声:“闺女,我说这么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翠莲没做声,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也无法留在这陪着相公了。
说完,柳氏环视了新修缮的房子,拍了拍翠莲的手:“闺女,不要胡思乱想,你跟黎儿以后的日子还长哩,日后可不要再做傻事才好。”
室内静默了许久,见翠莲垂着眼眸,柳氏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只以为翠莲年纪小,一时间还想不开,叹声道:“你看这年纪大了,就爱说些往事,”又轻声道:“我去灶上给你卧两个鸡蛋。”
*
“笃笃!”
柳氏听见动静,从灶屋出来,打开大门,就看见大门口狭窄的道路上,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后头跟着几个骑马的年轻人,她一惊,赶忙问道:“你们这是?”
何梅生翻身下马,马车里也下来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是锦瑟。
何梅生看见柳氏,心中有些纳闷,怎么还有其他人?不过只要不是楚黎在家就好,他作揖后温声道:“我是来接张翠莲的?”
柳氏狐疑的打量了何生一眼,心中满是担忧,犹豫着开口:“……这是我儿子楚黎家,张翠莲是他媳妇,不知你们来,要做什么”
何生温和笑着道:“婶子,我是城里花江月的何梅生。”
柳氏先前听人说是何梅生救了楚黎,顿时客客气气把人招呼进屋里。“原来你您就是何老板,我们家黎儿多亏了你,何老板请进,快请进。”
何梅生应柳氏的邀请,进了院子,又道:“婶子,张翠莲呢?”
“这?”听他这么说,柳氏心里咯噔一下,勉强道,“小莲她近几日不舒服,若是要做活,还得等些时日”
“娘。”翠莲听见外头的动静,扶着墙从屋中出来。见是何梅生和锦瑟亲自前来,她微微皱了皱眉。
“公......姑娘!”同行的锦瑟赶忙迎上来,馋住她。
柳氏也忙赶过去,看到翠莲身上穿的是来时的那件衣裳,心沉了沉,着急问道,“怎的下地了?”
翠莲虚弱的挪动步伐,对着柳氏安抚道:“无事,何老板来找我有些事情,我同他去一趟。”
柳氏怎么会信翠莲这破绽百出的话,她心知不对劲,紧握着翠莲的腕子,着急道:“如今你身子如此虚弱,哪里还能动作,便是有事,也得待身子好些再去......再说黎儿还没回来,待他回来......”柳氏说完,也顿时明白过来,翠莲是故意支开楚黎的。
“闺女,你是要走了吗?”柳氏眼看着他们要把翠莲带走,想要阻拦。
翠莲微微拧腕,从柳氏手中撤回手,低声道:“娘,对不起。”
“何老板,这是作何?”柳氏挡在翠莲身前,质问何梅生。
“这位夫人,还请你不要阻拦,我们今日前来,是要.........”
没等锦瑟把话说完,就见何梅生咬了咬牙,小爷今天豁出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