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晔回到醉园,已是傍晚。
只见严棠一身玄衣端坐书桌前静静阅书,窗格半开,花枝间散落的落日余晖轻轻打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愈加莹润柔和,这使方晔不由得想起了昨天……一簇火苗隐隐烧到耳后,他不自在的咳了咳,“可曾用过晚膳?”
“想必是不曾,今日诸事已毕,咱们出去吃,顺便逛逛重阳灯会。”不待严棠回答便拉着他出门。
九月末的北方已经显现秋意,夜里更是凉风习习,但重阳灯会却是人山人海,人群熙攘间,严棠恍若有种隔世烟火之感,其中有座美人灯扎得Jing致传神,眉眼恬静,很像……
正当严棠出神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虽说这脸长眉薄唇桃花目,甚是好看,但是冷不防的出现,也着实吓了一跳。
“出什么神呢,阿棠,来尝尝张叔的烤番薯,真是一绝,”方晔边说边递给他一个,自己的那个三两口就下去了一半,“我从小就爱吃,但是家里人不许。”
严棠打开油纸,一枚色泽金黄的番薯正冒着热气,软糯香甜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令人食指大动,他咬了一小口,微微仰头看了方晔一眼,停在原地,慢慢说道,“那以后我……常来陪你吃……”
方晔刚好吃完,手里的油纸团成一团丢到了一旁的杂物堆里,听到这句话,神色一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严棠,眸色暗了暗,笑问,“方家二少好男色,酆(feng)都城内的公子哥几乎皆有耳闻,我不信你严公子对此一无所知。”
他慢慢向严棠走去,“而且,方家二少极厌被人戏弄,所以你方才所说,是有心有意,还是无心误言?”随后在严棠面前站定,因为个头略高,垂眸看着眼前人,抬手拨了拨他的耳垂,“想好了再说,只问你一次。”
严棠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不知是紧张心动还是心虚恐惧,半晌,抬头凝视方晔,眸中柔情万千却又夹杂着掩盖不住的复杂情绪,“自然是心意如此,不知能否得入二少青眼?”
方晔盯着严棠,片刻,牵住他的手,笑了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阿棠,你不要后悔。”
两人逛完灯会回到府中已是深夜,严棠沐浴更衣后看到方晔主屋中的灯依旧亮着,正犹豫要不要进一步表示下以拉近二人关系,方便日后自己所谋之事,便看到烛火扑闪几下熄灭了。
严棠略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屋,心下思绪复杂,并不是轻松,反而不知究竟是遗憾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身后屋门响动,随之感觉周身一旋,手臂被人拉住,下一刻就被拉进门内抵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吹拂得人面红耳赤,随后双唇相贴,细密错乱的吻自脸颊至脖颈密轻柔地落下,意乱情迷间只听见那人呢喃道:“阿棠……阿棠……”
严棠本能地有些抗拒,但是不可否认的又有些沉迷,这种感觉,就像前面明明是万丈深渊,可你依旧甘之如饴的以身殉道。
就在方晔抱起他走向床榻的时候,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清醒,但又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忧与胆怯,他虽不好龙阳,但是也不至一无所知。
方晔将他放下,从小几案上取来酒壶,喝了几口又在亲吻间喂给了严棠,酒气熏染之下,严棠更似面若桃花,粉白莹润,面容显然似是动情,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别怕,阿棠”,方晔解开二人衣带,却并不完全剥除,素色长袍半挂在臂弯,有种若隐若现的魅惑感,他抚摸着身下之人光滑细腻的肌肤,清瘦中带有一种病弱感,娇花一般惹人怜爱,令人想要狠狠蹂躏,方晔压抑着自己的欲火,继续吻着他,像蝴蝶流连每一朵花蕊,时重时轻,逗引得严棠有些难耐。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腿,缓慢游走,至两股处方停,方晔起身,分开他的双腿,严棠难为情的别过脸去,一手遮住泛红的眸眼,皓腕明眸,嘴唇红润,甚至有一处破了皮,血星浮在如雪般的肌肤上令气氛有种愈加难以言喻的情色。
方晔牵过严棠的手,让他握住自己蓬勃贲张的欲望之火,自己则用手指在严棠娇嫩的xue口处打圈,见他有些紧绷,不知是惊骇于自己的伟物,还是紧张于接下来的深入。于是俯身与之亲吻,唇齿相依,纠缠不休,慢慢放松下来后,方晔取了些香膏,慢慢shi润周围,随后推入其中,随后一根手指得以进入,慢慢探进去,周遭嫩rou又推拒着,方晔感受着他的吞吐,下腹高涨的火苗有些压不住,忍得艰难,一根手指没入时,方晔额头都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身下的严棠极力保持一脸自持的君子相,却耐不住身体的反应,雪肤花貌染上一层薄红,当真是色若桃花。
逐渐可以放入两根手指,每当手指转动刮擦的时候,方晔总能感受到严棠情难自禁的颤抖以及压抑不住的微弱呻yin。
“……嗯……可,可以了……”严棠眉目含春,水眸波光粼粼,耳垂却鲜红欲滴,他一手抚方晔后背,一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咬唇轻声说,“……二少……唔……可以了……”
方晔笑了笑,眼眸中星光点点,映着他的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