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床上沉睡的斐瑞,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是被注射了神经性药物,才如此安静,西亚特突然觉得有什么被自己打碎了,这次碎的彻底,并不是如往常般就能哄回来。
屋里很空旷,只有自己,第一次,西亚特觉得有些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剩下了自己,仿佛全世界都随着斐瑞将自己孤立了起来,第一次深刻的发现,如果斐瑞就这么死了,自己将会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后背,原来只有他,只有他能让自己如此信任,能让自己如此毫无防备的将后背展示给他,从来不用担心这小家伙会从背后给自己捅刀子,哪怕自己再伤害他,即便是杀死自己,都舍不得伤害他一下。
原来,那种对他的偏执,对他的特殊,并不是小家伙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离不开他。
回想当时的情景,活到现在,教父第一次觉得无法控制事情的进展,第一次心里出现不安,非常的强烈。仿佛,自己就要失去他了,往后的生命,将不会存在这个从来都将自己当神一样信仰的男孩。
西亚特以前从没害怕过会失去他,因为斐瑞给他的爱太强烈太灼热了,他确定斐瑞离不开他,于是便放心大胆的一次次的试探他,一次次的伤害他,难道,这次真的,过分了?
毒品的事儿自己是在报复他,自己都放下架子去接他回家,他竟然敢给自己否定的答案,西亚特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对他的那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原来,并不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而是,他早已对这只小疯狗,小忠犬,动了感情。
几个小时前斐瑞的表现吓着西亚特了,西亚特从来没想过斐瑞想要死的执念这么强烈,自己已经逼他到这个份儿上了吗?那满嘴的鲜血,那克制不住的想要用尽一切方法结束自己生命的疯狂,那连自己加上三名保镖都险些按不住的不停扭动挣扎的身子。
斐瑞从来都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人,不只是身体,而是意志,斐瑞的Jing神力与意志力远非一般人能及,如若不是真到了极限,绝对不会想到死亡这条路。
西亚特叹口气,坐在斐瑞的床边。
斐瑞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缓缓睁开眼睛,西亚特伸出手,摸了摸那冰凉的脸蛋,手指伸出,斐瑞眼中滑过一丝恐惧,瑟缩的抖动了下身子。
是的,自己曾经在调教他时说过,如果他想寻死,那么可以试试看,自己必然让他生不如死
自己让他这么恐惧了?
收回手,西亚特开口,“如果再动死的念头,我会让你真正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应当相信,我做的到。”
斐瑞脸色数变,最终归于平静,无声的合上双眼。?
看着斐瑞,西亚特心里一阵懊恼,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与斐瑞和平共处,只要开口,威胁的话便溢出嘴角。
当西亚特以为两人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斐瑞突然开口了。“放了我,行吗?我保证我会安安静静的,找个最安静的角落,买一车皮毒品,然后用到死,绝对不会给你找麻烦”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答反问,西亚特突然开口问出这句话。
“开始并不知道但是后来想想,就知道了,再给我注射毒品的时候,伊万科夫连问都没有问过我,以前是否有过吸毒史留着一个瘾君子,对你有什么用处呢废了我,不如杀了我。”沉默片刻,斐瑞轻笑一下,缓缓说道。
没人喜欢吸毒,但是他们这种职业总是需要用什么来麻醉自己,伊万科夫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到底有没有吸过毒,却能够把握住第一次给自己注射的分量,刚好够自己上瘾却又不够吸毒过量死掉。
只有教父,只有教父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吸毒史..真正让他无法戒除的,却是后面西亚特给他注射的那几次加强效果,让他注射后便永远无法戒除。
“我会帮你戒毒的,别想死的事情了。”长舒一口气,西亚特做出让步,也许这次真的玩大了。
“真的,我不会恨伊万科夫的,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让我恨伊万科夫吗?不就是想让我明白,只有您才能控制住我吗?其实,即便没有你的逼迫,伊万科夫给我注射毒品,我也不会恨他的,因为我太冷了,他就像个太阳,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我暖和起来的感情,那点温暖足可以让我不在乎他对我的伤害。”斐瑞苦笑了一下,其实教父大人什么也不用做,他带给自己的疼痛,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他让他的心为他灼烧,焚化成灰,飘荡在空气中,除了对他,自己已经再也没有力量这么深刻的去爱一个人了,他把他的感情消耗光了,把他的身体掏空了,把他的Jing神击垮了,只剩下一个空壳,行尸走rou,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西亚特看着床上的人,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舌头上的伤口撕裂,一道血痕顺着嘴角流出,对这个小东西,他是矛盾的,他恍然有点儿明白了,找到为什么总是下意识的去伤害他的原因了,每一次的交合每一次的接触都让他更加不安,更加恐惧,这个小家伙,如果不弄死,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弱点教父,怎么可能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