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头晕得厉害,喉中腥涩难忍,偏偏周围又好似有一群蜜蜂在他耳边嗡嗡乱叫,吵得他胸中翻滚,恶心得难受,在一人给他强制灌下一碗黑苦的中药后,终是支撑不下,晕了过去。
“小阳子,小阳子!你醒醒啊,坚持住,你可千万别昏死过去!”
“陈家嫂子,我说你就别忙活了,这林家小子我看是救不活了,你就别浪费药材钱了”
“就是啊,他自己要死,你能怪谁?”
“你们别这么说,毕竟是一个村子的人,能帮就帮一下吧。”
“唉,话是这么说,可他自己要作死,这能怪谁?生就懒蛤蟆的命,干嘛总想去吃那天鹅rou呢?”
“就是啊,自从有了他,林家可丢了不少人啊!”
林舒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虚弱的睁开眼睛,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四处漏风的小窝棚,亏得现在是夏天,要是不然,那可真是得被冻死。林舒安这三天也并非全无意识,他听得见别人说话,也能勉强思绪一二,可要想完全清醒过来却是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所谓的母亲将他当作物品一般骗嫁给一猎户。
“醒了?”
一高壮的男子弓着腰从低矮的木门里走了进来,来人背上背着一把大弓,腰间别着一把黑乎乎的弯刀,短打长裤,看着虽不是什么富家贵公子,但胜在干净利落。
“嗯。”林舒安低低的应了一声,他虽没见过这人的长相,但他听过这人的声音。
“能走吗?既然醒了就跟着我回去。”
男子站在床前盯着林舒安看了许久,他的目光很是锋利,好似有实质的刀刃,将林舒安划开了衣衫,全身赤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任其打量。
林舒安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再一想到他们此时的关系,心头更是怪异别扭,抬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有些松垮的衣衫,强自镇定。
“嫁给你是我父母擅自做主的事,我根本没有同意,况且,我一个男人,怎么能做你的妻子?你既然昨晚上已经把我扔在这里,那我们今后就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男子闻言嘴角一挑,竟是笑了起来,弯下腰去将久病虚弱的林舒安直接抱了起来。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妙,你们林家人难不成都当我钟林海好欺负不是?先是欺我钱财,给我一个只剩半口气的婆娘,好不容这婆娘醒了,现在又想一走了之?”
“哪个是你婆娘?我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瞎鸡巴叫什么?别他妈羞辱人!”
“你依父母之命,我经媒妁之言,互换了庚帖,六礼皆备,你不是我的婆娘谁是?这和羞辱有什么关系,怎的阎罗殿里走了一回说话就如此奇怪?不要耍花招,既然你没死成,那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
“我呸!这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找人算账就应该去找正主儿,在这儿欺负我一个病人算什么本事!我不是林家那小子,你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不要乱动!小心我将你扔到山下去,到时候摔死了我可不管,这里山深兽多,一天之内保证你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钟林海将怀中的男人往前抛了抛,作势要将他扔下去,吓得林舒安赶忙抓紧男人的衣衫,后背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林舒安老实了片刻,又不自觉地开始与这汉子理论,奈何两人的思维总不在一个频道上,鸡同鸭讲,争争吵吵,不知不觉便下了山。
钟林海虽是一米九的大高个,可林舒安也是一个1米8的成年男人,从山上到回村的几里路,男人十分轻巧的将他抱在怀里招摇过市,路上遇到了熟人还会愉快的聊上几句,别人见他怀里抱着个男人也不觉得诧异,猥琐的笑上一笑,走时还要拍一拍肩膀,调笑般的说上一句,“你真是亏大了”
林舒安真是气得吐血,偏偏又没有力气打骂,若是挣扎最后吃亏丢人的还是他,况且他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也不敢擅自有所行动,只得把头埋在钟林海的怀中,鸵鸟心态,就当看不见吧。
钟林海是村里的猎户,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里面置办的东西还不算少,卧房一片大红,是为娶亲而布置的,男人迈着一双结实的长腿,双手稳健的将林舒安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攒些体力,不然我怕你晚上受不住。”
钟林海说完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林舒安一脸懵的看着他,虽不太清楚他是什么个意思,但能有吃的就好,真他妈饿得胃都疼了。
一轮弯月爬上了树梢,钟林海收拾好工具,将死透了的猎物用布袋兜住扛在肩上就下山回家,今天收获颇丰,射杀了不少野物,就连衣裤都沾上了不少血迹,钟林海回到村时家家户户都点上了油灯,唯有他的屋子是一片漆黑。
钟林海将猎物放在偏房,从后院的井中打了一桶水,随手褪下身上的衣物,就着月光胡乱的冲洗一番,一身结实健美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