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无份?”龙牙轻声喃喃,蹙眉凝视林舒安半响,面色突然恍然,“你故意说这些,是想让我转话给主人,好让他死心?林舒安啊林舒安,我本是要与你倾心交谈,你却全然把我当成了一个说客?”
林舒安哼笑一声:“你和我说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在充当他的嘴巴?”
龙牙张嘴欲辩,林舒安却抬手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你们对钟林海的死忠我已经体验得很深刻了。但是,龙牙,你既然号称神医,别人或许还未察觉,你难道也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
林舒安的目光变得愤恨,咬牙怒道:“钟林海现在根本不正常!他现在的行为根本不是出自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龙牙面上有一瞬的迷惑,片刻后拧眉看着林舒安,不可思议道:“你以为他现在之所以对你如此,是受了魂殇毒的影响?”
“难道不是?你我都知道魂殇毒能侵蚀人的七情六欲,让人不遵常理,变得不再像他自己。现在的钟林海,可不就是如此?如今,他想要如何我不管,也没有兴趣陪他游戏下去,你若真是为了你主人着想,最好劝他不要再来招惹我。”
林舒安顿了顿,一双又冷又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龙牙:“我真的没有那么好欺负,你们不要逼我对他发疯!”
龙牙想要为钟林海辩解,可看着这样的林舒安,他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是徒劳。
不信任了,真真假假便都是假。
这两人没有谈拢,便冷着脸各坐一旁,
钟唯见状倒是挺满意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大剌剌的坐在这二人中间,还颇为好心的提壶为三人各斟了杯酒,声音轻快:“大好的月色,说那些烦人的玩意儿干什么?来来来,我们喝酒!”
钟唯举杯,林舒安面无表情的与他碰杯,两人豪爽的一饮而尽。
龙牙的目光在这二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对着钟唯幽幽道:“钟唯,你可不能玩嫂子啊。”
“噗——”的一声,林舒安与钟唯一同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林舒安气得当场便将酒杯朝龙牙的面门砸了过去,钟唯更是拍桌怒道:“龌龊!龌龊至极!”
“这就龌蹉至极了?”龙牙侧身躲过暗器,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是常年混迹声色风月之地的人,见过的腌臜事多不胜数,这点猜测于他而言,合情合理得很。
龙牙还欲说话,却见钟唯铮的一声拔出了泰山剑,便识相的闭了嘴,溜之大吉回房睡觉去了。
自此,三人这场月下小宴自然也就不欢而散。
夜半三更时,黑沉的夜幕下,世人大多都已陷入了熟睡之中,这小院外却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声响,窝在林舒安颈边的小天狗动了动耳朵,正要睁眼之时,鼻尖却嗅到一股颇为熟悉的怡人熏香,霎时,小天狗便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了起来,却又在即将坠入沉睡的刹那,猛地瞪大了眼睛,跳起身来,一爪子拍向了林舒安熟睡的脸。
一抹红影从墙头上飘飞而下,这人肩上扛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刀,闲庭信步的朝卧房走去,抬手刚欲推开门扉,指尖却猛的一顿,立马转身后退。
嗖的一声轻响,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窗户中激射而出,却被那红影翻身躲过。红影刚刚立身站定,耳边便传来一声兽吼,一头成人大的巨兽竟然轰然破窗而出,朝那道红影咬去。
林舒安扭了扭食指上戴着的玉石戒指,抬眼看着被小天狗一头撞出来的大洞,不禁有些rou疼。
林舒安从洞中跨了出来,刚跑到院中,天狗便如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从天而坠,重重的砸在了林舒安的脚边。
“小黑!”林舒安一声惊呼,飞身而起挡在了天狗的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面前那个一身红衣的男人。
林如风雪一拳将天狗砸回了原形,吹了吹自己血rou模糊的拳头,不满的嘟囔道:“这畜牲的脑袋真硬。”
而后不满的看了林舒安手上的暗器戒指一眼,歪了歪头,朝后道:“偷袭失败,出来吧。”
话音刚落,四周便一阵响动,无数黑衣蒙面的刺客现身而出,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铺满了整个小院。
林舒安将四周打量一番,见林如风雪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便后退一步,将变小的天狗抱了起来,这狗崽子大概疼得厉害,一张黑毛脸龇牙咧嘴的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林舒安摸了摸它凹陷的额头,一手血糊糊的粘腻,觉得心有些疼了。
他碾了碾指尖的粘腻,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如风雪:“你们畏畏缩缩的在外面守了那么久,今晚总算是有胆子动手了?”
林如风雪拔出插在地上的刀,扛在肩上,漫不经心的回道:“陛下说,若等你参加了玄联评试,再动手就很麻烦,故而今夜虽时机不怎么好,也还勉强能够将就。”
说到此,林如风雪又面露不满的踢了身旁的黑衣男子一脚,骂道:“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那个什么破香可以让这畜生昏迷的吗?怎么没用?”
黑衣男子被踢得晃了晃却也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