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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凉抿着唇,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家老爹脾气暴躁,若同您住一块儿,怕是会整日没个安宁。”
萧燃挑眉,不咸不淡地瞪了她一眼,女人嬉笑着补充道,“况且,我阿姐温柔娴静,又会照顾人,爹爹一定乐意去的。”
“我的阿姐,也算是个好姐姐。”
萧燃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叫沈未凉有些吃惊。女人摸摸鼻尖,自知触及了他的伤心事儿,也听说萧贵妃红颜薄命,当下悻悻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霸王不以为意地瞥着她,没好气道,“这有什么的。”男人神色平静,慢慢开口,“我和阿姐来过许多次东燕,彼时她身子不好,东奔西跑了好些地方求药。可惜阿姐是个福薄的,这样也没能留住她。”
沈未凉听着,默默捏了捏他的掌心,安慰道,“因果循环,相信她来生会投个好人家的。”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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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福寺冷寂,入了深冬之后,香客并不多。沈未凉坐在一棵枯树下裹紧了萧燃替她披上的大氅,仍是冻的瑟瑟发抖。
阿木去了很久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
又过了约莫一刻功夫,没预兆的,天开始落雪。先是细细碎碎的雪花片,逐渐飘飘洒洒,覆盖了整个世界。
门外传来一阵厚重带些疲惫的脚步声,阿木总算是在天黑前赶了回来。他肩上已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黝黑的眼眸瞧了女人一眼,便匆匆移开。
沈未凉心中觉得异样,但并未明说。自阿木恢复了记忆,她就很难再将他看作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可终归日子久了,念着情分,也算是朋友一场。
女人伸手掸掉他肩头的雪花,笑了笑道,“隐约记得咱们刚认识那会,你还没这么高,也不知吃什么了,长得这般快。”
阿木目光沉沉,盯着地面出神,既没看她,也没开口。
“出什么事儿了?你去引开暗卫,可有受伤?”沈未凉语气淡淡的,话里却藏着关切意味。
阿木摇摇头,踌躇着问,“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离开东燕,和萧燃回西景去?”
沈未凉坦然地一口应下,反问道,“你呢,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阿木听见“我们”二字,眼里的戾气渐生。所幸他一直埋着头,也未叫女人察觉出来。
“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我们两个人远离这一切。照顾你这件事,我会比萧燃做的更好的。”
沈未凉一愣,立刻明白了他话中深意。女人咽了咽喉咙,不敢置信地问,“叶阶明,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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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叶果然如女人所料一般,倔得像头牛,无论如何也不愿跟着她们离开东燕。所幸再三考虑之后,沈未凉觉得子觉大师似乎也挺靠得住,便不再强求,隔了一日就和萧燃带着沈剑英赶往月鸣镇出关。
边镇的一座酒馆里,年逾五十的中年男子闷头饮着酒,神情瞧上去微微有些不痛快。半坛子烈酒下肚,沈剑英带着醉意拍桌板嚷道,“小,小凉子,你当真要跟着他过了?”
沈未凉右眼皮跳了跳。老话怎么说来着,左吉右凶。她抬手毫不客气地夺过酒坛,淡淡回答,“爹,您醉了,早点上楼歇息吧,晚些还要赶路。”
沈剑英兀自打了个酒嗝,胡乱地挥着胳膊,指向萧燃又嚷道,“你,你说说看,看上小凉子哪点了!若又是想欺骗她,老子,老子绝不轻饶!”
沈未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拍开自家老爹的爪子,刚要强行将人拖上楼,却听一旁默默听着的男人突然笑着开了口。
“小凉子。”萧霸王不怀好意地唤了声,似细细品了番,眼中揶揄意味明显。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圈椅上,一本正经道,“沈将军,小凉子是我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况且丢下一封和离书转身就走的人也并非是我。若谈欺骗,小凉子算不算骗了我?”
沈未凉:?!
喝多了的中年男人一听,自是晕头转向地拧着后者的耳朵骂骂咧咧,“好你个小兔崽子,都学会骗人感情了!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萧燃轻笑着从沈剑英手里救下即将挨揍的女人,目光宠溺地摸摸她的长发,似顺毛一般又开口道,“不过岳父大人放心,萧某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挽回这段感情的。”
沈未凉眉心跳的更凶,遂抬手一边一个,相继捂上了二人的嘴巴,没好气道,“可都消停会吧。”
许是临近分别,沈未凉总觉得大家的情绪都很不对劲。自家老爹喝醉了酒喋喋不休地开始同萧霸王细数自个幼时出过的糗不说,阿木也神神秘秘的,一整个白日都没见着人影。
那日问及他是否喜欢自己,阿木没有开口反驳,算是默认。沈未凉当下便直白地拒绝了他的心意,自然也不准备再带他回西景。
阿木倒没表现出什么受伤的模样,只是执意要最后送她一程。
入夜之后,万籁无声。
月鸣镇是离开东燕的最后一道关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