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去,话是这样说没错,只要小萄与那安陵辞互相倾心,他成全了也罢,可眼看着自家妹妹要被另一个男人牵走,君拂歌还是忍不住沉了神色。
罢了,眼不见为净。
君拂歌迈步便走,童萌看着哥哥背影,给了大佬一个眼神后跟着追了上去。
“哥哥,我的事算是尘埃落定了,哥哥你呢?”
君拂歌脚下一顿,童萌便也停了下来:“我看得出来,哥哥如今对姜晴已没有别的感情,你如今喜欢的另有其人。”
瞧着君拂歌的神色,童萌轻笑:“哥哥也别太内敛了,似莲姐姐这般敢爱敢恨的女子,你可莫要让她猜你的心思。若是有一天她猜累了,转身跑了怎么办?”
君拂歌唇角一抿:“胡说什么。”
童萌笑出声来:“哥哥既然在乎她,为什么不同她修成正果呢?你都不介意将我许给魔教宫主,娶一个魔教妖女又有何妨?”
君拂歌微微垂眸,缓声道:“我只是还有些不确定,我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如今是情难自已,可日后的路这么长,我真的……能同她携手一生么?”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能一往而深,也能情深不寿。
十月初三,百只信鸽同时从百里盟飞出,各个驿站均有百里盟的人快马加鞭,传讯武林。
安陵辞和君拂歌几乎是同时收到了百里盟的来信,雪白的信封上唯有一条长叶。
这里的信封大多是用浆纸做的,呈自然淡黄色,而用白纸另裁的信封则是用作报丧。
百里群殁了。
一声剑意呼啸,顿时在墙上留下一道剑痕,入石三分可见用剑之人功力深厚。
星君一卷长袖,眉宇之间不见深浅:“这是做什么?”
来人举剑对准星君喉头,声色冰冷:“百里盟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星君淡淡挑眉:“怎么,我帮了你,你还想要杀我?”
“我从未说过,让你杀了百里群。”
“百里群不死,中原武林就尚有支柱,只有百里盟倒了,那些人才会毫无顾忌地互相撕咬。你不就想看着武林生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么?”
“我是想搅得这整个江湖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不好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你。”
星君的神色骤然一沉,来人却仿佛没瞧见一般,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没有我替你们扫清障碍,就凭你们一个小小的番邦总坛还想在中原武林耀武扬威?奉劝你们一句,见好就收,否则他日中原武林覆灭之时就是你的埋骨之日!”
那人长剑一扫,一招劈开了星君跟前的桌案:“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再插手百里盟的事,我可以帮着你对付武林其他门派,自然也可以跟着他们反过来对付你。鱼死网破,对你我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话音未落,那人已闪身不见。
“星君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一个疯子罢了。”星君冷笑,“他还有用。”
一个百里群已让他折了一支Jing锐,百里盟的人都不好对付,要想趁此时一举吞并中原武林,终归还需要此人。
待他掌控全局,再动手也不迟。
童萌几人自收到百里荇的报丧信后,便马不停蹄赶往百里盟。之前只听盟主重伤,未料不出半月,百里群竟已殒命。
百里群任武林盟主多年,他一死江湖必乱,番邦总坛定是瞧准了这一点,只怕很快就要有动作。
黛瓦红墙的百里盟如今一片缟素,未及近前便瞧见了迎风而起的白幡。
他们到时,百里盟中已聚了不少人,几大世家的家主到了个齐全,一一上香之后也并未离开。不止是几大世家,江湖中有些头脸的基本到了个齐全。
不想也知这群人留滞此处是些个什么心思,童萌未将目光在这些人身上过多停留,只往大堂中央看去。
那里已被布置成灵堂,巨大的黑白“奠”字挂在墙上,前头停了一具松木棺材,两侧跪着百里盟世族众人。
百里荇一身孝服跪在最前头,面容苍白,无声将纸钱投入火盆。见到他们过来,俯下身深深一礼,看得人心口一揪。
他的腿伤方好些,父亲又遭人暗杀,怕是内心万分自责痛苦。几人与百里荇交情不浅,然话到嘴边也只能沉声道句节哀。
“少主莫要太过悲痛,身子要紧。”
百里荇眸中微顿,礼道:“多谢君姑娘。”
几人在院中碰到了时青,童萌拉过他详询,时青叹了口气道:“那日有杀手偷偷潜入山脚屋舍,我们听到响动赶过去时,那些杀手已被尽数斩杀,然盟主那时就已然重伤。”
“伤得那般严重,竟连吴老前辈也救不了么?”
时青扫了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据师父所说,盟主在生前已然中了毒,身子骨大不如前,这才让那些杀手得逞。”
中毒?怎么又是中毒!
“莫非是和百里少主当初所中之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