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很快也赶上来。
我们拼命地往太虚观跑。出了城门,再行一阵,果然看见太虚山山头冒着烟。
明明是预想到的结果,我还是惊得几欲落马。
薛殊,快醒来啊。
我握着缰绳的手抖得厉害,双腿也在发颤,牙咬得死紧。
沈昭和我并行,喊道:“娘娘,前方凶险,请您暂避!”
“我要去救他。”
“谁?”
我不答他。
我要去救我爱的人。
我们上了山,离太虚观愈来愈近,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厮打的声音。方才我以为自己看见的浓烟是求救的烽火,到了此处才知道,那是山林燃烧造成的烟。
太虚观火光冲天,但无人在往山下逃。
他们逃不出来。
兵刃碰撞的的声音,惨叫的声音,大火随风发出的猎猎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
最前面的骑兵已经到了观门口,冲了进去,沈昭还试图拦我进入:“贤妃娘娘回头吧!”
我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口里只念:“西殿,他在西殿!”
情况紧急,沈昭没空再理会我,和兵士们一起进入了太虚观的大门,我也催马赶上。
太虚观的前殿已经没一个活人了。神殿前的大香炉倾倒在地,香灰混合地上横流的鲜血,被踏成了污秽的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太虚观的卫士和零星几个黑衣反贼,到处都是血ye和断肢。
饶是我早有准备,也是喉咙一紧,差点吐了出来。
但我忍着眩晕,跟上去。
前方的禁军千总开始大声发号施令,大约已和敌军交锋。
我跟着骑兵们穿过前殿,到了广阔的坛场上,只见金甲禁军和黑衣乱贼打得正酣。
坛场上烟尘翻涌,既有马蹄踏起的灰尘,又有起火处涌来的浓烟。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马驮着撞进战场,对面有人挥剑砍来,我迅速闪过,下意识地朝他扬剑反击。
我手里的是我出宫前专程让工匠打好的剑,剑柄还是西洋佩剑的样式,剑身却做宽做薄,开了封的剑刃寒光闪闪。
此刻,它第一次见血了。
那人从马上跌下。
很快,有几个人围上来保护我,其中一个就是沈昭。
我被他们圈在中间,一脱离危险,就开始四处打量。坛场算不上太虚观深处,前殿的卫士已经被解决完了,我们进来时残存的守卫也没有几个……
他们不是刚攻进来,是完成了任务,要撤退了。
我再顾不上防备,只是努力直起身子,朝西殿的方向张望。
滚滚浓烟,便是从那里来。
我一时肝胆俱裂,嘶声道:“别打了,沈昭!快去西殿救人呐!”
“已有人去了。”沈昭说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我便拨转马头,朝西殿去。
☆、奇袭
我跟上往西殿去的禁军部队,迎着浓烟而上。
西殿方向已无敌人了,只有黑色的烟涌过来,红色的火舌跳动。我被呛得咳嗽不止,熏得眼泪直流,只能撕了一片袖子绑在口鼻处,勉强抵挡。
我如此,士兵们也是同样。我们在咳嗽声中靠近了西殿,隐约听见人声和水声。
嘈嘈杂杂的,有人大喊,有人痛哭,有人跑动。
我燃起一丝希望,再次扬鞭,直冲进浓烟中的人群中去。
是劫后余生的道士在取井水救火。
远远地,我看见前头的士兵纷纷在周太妃惯常住的那个院子不远处下马,似乎有人跪下了。
是薛殊!
我紧绷的心终于松开了,愈发快地赶过去,拨开士兵们的马,到了最前头。火势从西殿蔓延到后头的山林,这里是火场边缘之处,热浪翻涌,可见度极低。
有许多人影端坐在地,并不咳嗽,喃喃念着经文,领头的那个坐得最为端正。
我去,薛殊真的会作法?靠念经驱散了叛军?
我什么也看不清,四周声音又嘈杂,只能下马摸到那人面前,刚叫了一个字,便看清,他是玄虚子观主。
“道长……”我叫他。
身旁的一个士兵不知我是谁,小声打断道:“住嘴。”
“太上皇呢?”我不理,边咳边高声道。
“贤妃娘娘,”玄虚子竟认出了我的声音,“勿扰逝者安宁。”
我僵住了:“逝者,什么逝者?我问你太上皇呢?”
不知是谁听到了我的动静,过来请我:“娘娘请移步。”
“太上皇呢?!”我一把抓住他的盔甲。
“属下护驾来迟,陛下他……他已……”
我愣了三秒钟,怀疑压倒惊恐,占了上风。
薛殊绝不会这样就死掉。
“带我去看尸体,”面前几人还在犹豫,我命令道,“带我去!”
他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