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古怪,“我当时觉得,这事儿你要是知道了,张淙肯定会挨一顿揍,然后被你赶出去。最多你再念及冯老头的面子,赏他一笔钱,算仁至义尽。结果或早或晚而已,没什么区别。”
钟甯停顿一秒,摇摇头:“不对,你哪来的仁义,打出去就完事了。”
“......”晏江何愁得头疼,“你能说点有用的吗?这小子我养活这么久了......”
“云蕾你还追了‘那么’久呢,不照样说扔就扔。您眨一下眼睛了吗?”钟甯瞪晏江何,打断他,“张淙一个男人,非亲非故,又闹出这档子事,凭你,气都不够气,还有心思舍不得?”
“滚蛋。”晏江何被怼得亏空,最后只能再谇张淙撒火,“欠揍的东西。”
“那你快揍。”钟甯马上说,“赶紧揍。你可得直接打死他,半口气都别留。不然解决不了问题。”
钟甯是真没料到,晏江何碰上张淙能这么怂。他眉头紧锁,吓得够呛,眼观鼻鼻观心,语气不太好地补上一句:“不过打死了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
晏江何:“......”
晏江何喝光一杯酒,最后大手一挥:“等开学就滚了。最好别再回来,我能被他气得少活十年。”
“江何......”钟甯眉心一跳,心头再降惊悚。
他心道“晏江何是要疯”,遂大气不敢出,话不知道怎么说,也死活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端起酒杯陪喝。甚至酒过三巡,钟甯还非常体贴地往办公室叫了一堆烤串给他俩当晚餐。
晏江何没在钟甯那里呆太晚。钟甯不到十点就被一个电话催回去了,晏江何冷眼看他那副狗腿德行就知道,铁定是他家里那位。
两个男人搭伴儿谈爱情,日子会过成什么样?晏江何从来没想过。他这当忽然冒出疑问,好悬没给自己浑身的汗毛惹起立。
徐怀在二楼看场,赶上忙叨,没法上来打发晏江何。晏江何只好孤零零窝钟甯办公室里,又挺了几个钟头,最后手机即将戳没电,火气也慢慢埋下去。他终于耐不住了,遂长叹一声起身,预备回家。
从Azure出去晏江何才发现一个关键问题——他没带钥匙。能拿着手机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晏江何:“......”
晏江何站街头跑了会神儿,被夏夜沉闷的空气憋得大脑缺氧,实在思索不出来张淙给他开门,他一进去就和张淙正脸照面,会有何种刺激情形。
晏江何招了辆出租车,进车终于被空调吹得舒服了些。晏江何想通了——左右不过他一个大耳刮子擎起来,踩门槛上提前抽就完事了。
晏江何想得头头是道,张嘴却跟司机说:“师傅,大医。”
——他诊室的抽屉里,有家门的备用钥匙。
于是晏江何就这样去了医院。晏江何自从进医院工作以来,从来没有出过如此的外表洋相。
尽管现在将近凌晨一点,医院里没太多人,但还是有些值班的医生护士在。
晏江何平素在医院,虚架子端得稳。若是他不张嘴耍土匪腔,光掂量外表,反正瞧都像个不赖的物件,这下翻沟里,难为有些碍面子。
尤其当晏江何拿完钥匙出来,点儿寸撞上一个熟悉的小护士。小护士瞪双眼皮瞅他,嘴上笑话一句:“晏医生,今晚也不是你的班啊?你怎么深更半夜的,穿成这样过来了?”
晏江何输人不输阵,对着小护士潇洒一笑,不做解释,驴唇不对马嘴道:“夜班辛苦了。”
小护士:“......”
可见天道好轮回,作孽不可活。泼皮打滚儿,早晚掉坑。
晏江何回到家的时候老天黑黢黢的,夜早就彻底深了。但他仰头看窗,瞥见家里的灯还亮着。
晏江何一身毛病地上楼开门。门锁“咵嚓”打开的一瞬间,他心肝里又开始崩火星。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晏江何先探头往里望,竟看见张淙坐在沙发上,微微歪过头不动弹,闭着眼睛睡着了。
晏江何:“......”
晏江何应该抬手给张淙抽起来,但怪屋里太静,闹得他那脾气触景,忽然跟皮球撒气一样卸了劲。他走到张淙跟前,只剩居高临下干瞪眼。
晏美瞳悄悄从沙发另一头轱蛹过来,它抬头瞅晏江何,又低头瞅张淙。抉择一二,晏美瞳选择细声细气“喵呜”两声,小腿蹒跚到张淙身上。
晏美瞳伸出一只毛绒绒的软蹄子,搁张淙肚皮上拍了两下。晏江何脸皮一抽,飞快薅住晏美瞳,提畜生下地。
他又蹬晏美瞳一脚,低声警告:“滚边儿去。”
这时张淙忽然于睡梦中皱起眉心,他不太舒服地在沙发靠背上蹭了蹭后脑勺,嘴中嘟念:“晏江何......”
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居然还胆敢直呼他名字?
晏江何猛地回头,愣差拧断脖梗筋。他眼见张淙一对眼睫颤颤巍巍,心道这架势是要醒。晏江何顷刻间脑子里什么都没囫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