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也逐渐体会到了一颗年少的心变老的过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不耐烦江湖上的交往,厌恶起强者为尊的世道,甚至于对旁人都有几分压抑的火气,渐渐地,她开始习惯待在李澈身边。
李澈大约是这个世上最有条理的人了,他看似什么事都懒得做,却总是有事做。
李澈也发现了这个变化。
他不动声色,慢慢提高了出行的次数,有时也去得远些,算是带李凝去散心,但这种程度的散心,已经rou眼可见地没什么用处。
除了让她多出去走走,有些事情做,他也没有办法。
最不可控是人心,即便他修习了什么摄心术,也是一开始有意思,后来也觉得没什么了,比起术法摄心,倒不如清醒地控制一个人,那才有趣。
他不可能去控制李凝,同样也觉无奈,心的老去不可避免,撇去生生世世的轮回,他们也不过是世间随处可见的凡人。
尤其他还不大能够理解李凝的厌世。
搞事多有意思。
走私生意步入正轨之后,李澈逐渐扩大了走私范围,从盐茶丝绸慢慢到铁器,大把大把的银钱撒出去,总有头铁的人愿意卖,他在第三年实现了麾下五万Jing锐的军备自由。
同年辽国内乱,女真趁机攻城掠地,掳掠人口,辽国反击的同时,向宋国求援,宋国起初答应联合辽国抗击女真,随后又不知为何起了歪心,趁着辽国和女真打仗,转而挥师去打西夏。
西夏向吐蕃求援,吐蕃不仅不援手,还和宋国联兵一道,两国耗时五个月,成功将西夏分而食之。
宋国主动出战次数寥寥,头一次体会到了胜利的快感,不由将视线放在了其余小国上。
吐蕃隔壁的大理瑟瑟发抖。
大理和宋国虽不算世代交好,但关系总算不差,至少比宋国和吐蕃的关系好一些,宋国朝中也有不少亲大理而厌吐蕃的官员,便有人提议联大理灭吐蕃。
这想法还真不能说坏。
大理建国比宋国还早一些,虽然兵不强马不壮,总算还占个来得早熟悉地形,对吐蕃的实力颇为了解,由大理做带路党,宋国咬咬牙使把劲,没准还真能灭了吐蕃,到时候反个水顺道下了大理,就是辽国和女真腾出手来,也未必敢和宋国碰了。
李澈琢磨了几日,给宋国朝中的人送信,让他暂且搁下此事。
兵法有云,借壳行事。
这几年来李澈也算是控制了江南以及东南沿海一片的黑白两道,官府中更有把灵鹫宫直接称为“宫里”的,也算是在宋国内部搞出了一个小朝廷,五万Jing锐说多不多,但江南自有屯兵,这批兵力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虽然弱了一些,但有Jing兵教习,也不需太久,一个行军路的时间就能带出个人模样来。
宋国对吐蕃的战事一直拖到了来年春天。
此时辽国惨胜女真,女真倒也不恋战,丢了地盘就跑路,损失比旁人想象得要小得多。
宋国调兵去打吐蕃,调去的兵力有一大半是李澈的人,路途过半时,已经有绝大部分是李澈的人。
随后辽国兴师问罪,宋国连连调兵回防,这批兵力却一去不复返。
宋国朝中一片哗然。
因开国先祖赵匡胤的“黄袍加身”,宋国对兵将的管理十分严厉,所谓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每一个将士都不知道带他们的将军能待多久,每一个将军也不知道带过多少批兵卒,每逢战事,负责军务的枢密院官员基本都是文官,虽然减少了武将篡权的风险,却极大地削弱了宋军的战斗力。
派出去的主帅就算想反,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啊!
然而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辽国在女真那里受了委屈,自然要找补找补,宋国战力一向不强,辽国皇帝却也没有灭国的打算,毕竟大小也是个国,辽国刚刚打完仗,恐怕吃不下。
辽军入境,更像是一场毫无计划的劫掠。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如入无人之境,而是实实在在的入了无人之境。
辽军长驱直入,压根没有遇到一点点反抗,这时忽有人想起安插在宋国的探子曾经报过,宋国内乱。
当时谁也没信呐!
好在现在信了也没晚。
未免上头派遣空降兵来抢功,几个辽国将领一合计就闷下了此事,一路南下准备烧杀抢掠,只是不知何故,过了宋国边关,人口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走上好几天,路上能有十来个空村庄。
还烧杀抢掠,烧了个寂寞。
饶是如此,这批辽军还是十分膨胀,每当他们心有怀疑不想再继续下去的时候,总能遇见一些宋国逃兵还有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更加证实了宋国内乱的消息。
如此十来次,辽军都快打进宋国都城里去了。
宋国皇帝年纪不大,虽然沉稳,也没沉稳到刀架在脖子上还不当回事,当即召集文武百官开会。
会议开到最后,什么问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