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劲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面前摊了本数学教辅,他盯着发呆,抓在手里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指夹烟的样子,门突然被推开,曾劲吓了一跳,笔掉在了地下,他没空捡,扭头先看是谁,结果是他妈,抱着他的被子褥子,脸很臭,上来揪着他耳朵骂他没出息,火气大,曾劲一米八多的大个儿愣是被曾霞揪得跳起来喊疼,他心也虚,被子褥子上的东西他都清理过了一次,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这会儿又羞又恼,少了几分平时的痞样,多了些稚气。
柳绵是等曾霞走了之后来的,悄悄进门,看着他哥的红耳朵抿嘴笑,趁着人不注意,小手摸着那只耳朵轻轻地揉,曾劲条件反射要回头,可听到那声软软的“哥哥”,他不动了,僵着身子让柳绵出去,柳绵停了手,改成给他哥捏肩,捏也捏不动,曾劲很硬,哪哪都硬,柳绵放弃了,双手就搭在他哥脖子上,用手背蹭他哥脖子后边,挺亲密的,摸得曾劲下边都硬了,爽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小羊赶走,硬着鸡巴凶他
“滚一边去坐着,别烦我!”
柳绵不生气,坐他哥床上盯着男人后背,心里默默数数,数到三的时候,曾劲果然偷偷扭头了,正撞上柳绵那狡黠的笑容,看见哥哥扭头,坏心的小羊还故意往前凑了凑,想用鼻尖顶顶哥哥的嘴巴,曾劲闹了个大红脸,把头又转了回去,害羞里加着点难堪,不是没察觉到柳绵的故意亲近,只是他不敢回应,那龌龊的,藏在凶恶外表下的感情好像被人窥伺到了几分,甚至人家不知真假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把三年的课本通通翻出来看,太明显了些,曾劲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他害怕那张漂亮的脸上表现出嫌恶。
可柳绵呢,始作俑者,到底存了几分真心实意,不知不觉间,柳绵坐在了哥哥旁边,曾劲看着他,在心里默默质问,是发现了他的感情一时好奇起了逗弄的心思,还是…真的在回应他,第二种可能只是想一想就让曾劲心跳加快,他盯着柳绵的脸,一时间呼吸有点急促,像是为了印证他的心思,下一刻,柳绵转过来和曾劲对视,他们的眸子里都只有对方,气氛有些旖旎的暧昧。
柳绵藏在桌下的手攥着衣服,踩在拖鞋上的脚趾也蜷了起来,是啊,他有意亲近,他想当那个主动的人,为了揪住哥哥别扭感情的尾巴,他靠近了些,先抬眼看看曾劲,见人没有动作,又大着胆子近了些,曾劲能看见那长长的睫毛在抖动,再靠近些,曾劲的手指紧张地握在了一起,他感受到了柳绵的鼻息,又暖又热,企图点燃他的心,该避开的不是吗,可动不了,柳绵在他面前阖上了眸子,太近了,长长的睫毛刷在他的脸上,鼻尖透着诱人的红,淡淡的nai香萦绕在两人间。
柳绵的心脏也在跳,上辈子他从没主动过,不管是对霍邱还是曾劲,这次他带着重生后的干净,想把自己献祭给哥哥,越早越好,他等不了,他希望大一遇到霍邱时,自己已经被打上曾劲的烙印。
可nai香味的吻印在了曾劲的下巴上,柳绵退开些,有些幽怨地看着躲开的哥哥,曾劲红着脸,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敢抬头和柳绵对视,柳绵不甘心,用手抓住曾劲握紧的拳头,撑着身子想再吻上去,不出所料,曾劲挡住了他,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轻抵在了柳绵腰腹处,热量透过衣料传来,柳绵微微抖了下身子,坐了回去,暧昧的气氛消散而尽,曾劲用沙哑地声音告诉弟弟
“别…”
柳绵走了,他回房间呆呆坐了一会儿,随后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脸皮烫得吓人,眼里泛着泪光,忍着羞耻的示爱被拒绝了,两次,小娇娇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受这般苦,心尖上都是酸涩,泪珠子也掉了下来,什么喜欢了他十年,什么非他不可,什么迟早会把他从霍邱手里抢过来,那时强吻他的曾劲是在骗他,那些伤也是苦rou计,到头来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只有他柳绵自己!明明…明明已经够明显了啊,故意要哥哥送到班门口,找尽一切机会牵哥哥的手,连心疼哥哥打架受伤都有好好说出来啊,所以为什么呢,柳绵哭着睡着了。
曾劲不好受,他跟出来坐在了柳绵房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了小羊低低的啜泣,男人有些懊恼,褪去了平日里暴脾气的伪装,他也只是个情犊初开的少年,之前求而不得的宝物突然自己蹦到了手心,他惊喜过后是冷静,宝物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他可不是,藏着没法说出口的心思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在暗处蛰伏,一朝抓住了机会,管这小东西是拿他找乐子,还是图他个新鲜,曾劲都认了。
只是吻代表了责任,他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能接受,柳绵可以因为好奇对他很随便,可他不能,曾劲在闹街里长大,骨子里除了凶野还带点传统,他再混也知道,自己珍贵的宝物,需要用一颗真心去对待。
小羊不知道,小羊只是生气伤心,他没有去叫哥哥起床,没有等哥哥吃饭,没有让哥哥载他,自己孤零零走在路上,脸颊都气得鼓鼓的,曾劲推着车在后面跟着,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得远。
过马路,柳绵也低着头,突然后领一紧,整个人撞进了曾劲怀里,还没回过神,又被曾劲推开站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