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扬膝盖上的伤有发炎的迹象,谭恒查看过后皱了皱眉,他严肃地看着谢扬,却发现这人也看着他,丝毫不受疼痛的影响,反而给了他一个略显羞涩无辜的笑容。
没皮没脸,谭恒这么想着,手上动作不停,帮这狗子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准备走。
谢扬不依,揪着谭恒衣服不让走,嚷嚷着自己腿疼走不动,谭恒这小身板挣脱不开,他又急着去医院看莫谦,谢扬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让他头疼,谭恒皱眉大吼
“你烦不烦啊!到底要怎么样!”
两人均是一愣,谭恒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大,惊起了不远处一群汲水的鸟儿,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对着谢扬,他有些尴尬。
谢扬拉着谭恒衣角不放,指尖泛白,谭恒对他发脾气没什么,他照单全收,可他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对谭恒每一天都恶语相向,厌烦至极的自己。
谭恒呢,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以对,可沉默面对不意味着没有听见,更不意味着没往心里去,造成的伤害就像那些难听至极的话,无法挽回,谢扬一直知道,他只是逼迫着自己不去想。
谢扬突然有点脱力,膝盖上绵密的疼痛感也蔓延上来,攀附着他的每一根血脉直达心脏。
他再一次红了眼,扶着溪水旁边的岩石,费力地站起身,阳光从他背后散落,点点滴滴照在谭恒即使是生气却还是显得温柔的面庞上。
他一把抱住谭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薄薄的嘴唇贴上谭恒的颈侧,落下了几个shi润火热又虔诚的吻,谢扬希望这些吻能向谭恒传递出他的的温柔,一个纨绔小心翼翼的温柔。
谭恒拼命挣扎,却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无法挣脱谢扬的怀抱,谭恒很害怕,他有一种自己又要回到原点的感觉,谢扬独有的气息包裹着他,甚至像是在为他的心编织一层写着谢扬名字的网,窒息感涌上,谭恒拼命抵抗着那些混乱的,病态的,属于奴隶的想法。
他张开嘴,准备痛骂谢扬王八蛋混蛋,可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的心口,谭恒愣住了,颈侧的shi润提醒着他,谢扬俯在他的肩头哭泣,那滚烫的泪水滑落到他的衣襟里,流过了他心脏的位置,像是被调皮的猫儿挠了一下。
谭恒一下子炸了毛,狠狠推开了谢扬,力气之大甚至把谢扬推到了小溪里。
刚才那一瞬他心软了,他垂在身侧的手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回抱谢扬,哄哄这个伤心的孩子。
谢扬坐在清浅的水里哭得更厉害了,他哽咽着出声
“谭老师,恒宝儿,谭恒,你看看我吧,我真的...嗝...改好了,我只要你,你...嗝...别走,别丢..嗝...下我...”
谢扬太难过了,是发自内心的悲伤,他甚至打起了哭嗝,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金贵的形象,什么恶劣的行为,还有现在身体几乎支撑不住的疲劳感,他统统不要,不做,不在乎,他只想要谭恒回来,哪怕是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可谭恒没有,他在谢扬的哭泣声中逃掉了,脚下生风,跑得飞快,天生有些内八的毛病这会儿全没了,他一心要逃,不是害怕谢扬,是害怕有点犯病的自己。
谭恒去了医院,打听了莫谦的病房,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莫谦在恼怒的大吼,我的天,莫谦还从没这么生气过呢
“拿走!我说了多少遍不吃就是不吃!你是不是听力有问题,出门左转下三楼,这医院的耳鼻喉科还挺好,慢走不送!”
“你发了高烧,还体力不支,现在最好躺着别动,乖乖吃饭,听话。”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谭恒听着,心里好奇的很。
“你nainai个....”
“咳咳...”谭恒当机立断敲了门,制止了莫谦要脱口而出的叛逆。打开病房的门,他看见了有些抓狂的莫谦,以及一个高大英俊的蓝眼外国帅哥。
谭恒自动忽略掉帅哥身上紧得快要崩开的淡粉色护工服,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询问莫谦怎么样。
刚才还要气晕过去的莫谦瞬间散了气焰,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两只手下意识地放到自己裆部,明明下身盖着医院的薄被,却还是一副遮遮掩掩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外国帅哥眼神在两人间瞟了瞟,露出个了然的微笑,亲切地挑起莫谦的下巴啵了一个,在莫谦气急败坏的痛骂中先行离去,走之前还睁着碧蓝的大眼好好看了看谭恒。
“这是谁啊?”谭恒太好奇了,莫谦还能被气成这样?
“医院的护工,疯子一样,我一醒就开始逼着我吃各种营养品,不吃他就犯疯病...还...还”
莫谦像是个被迫出嫁了的小媳妇,小手攥着被子,一张正直的脸上爬上了两抹绯红,支支吾吾最后也没跟谭恒说到底怎么样。
谭恒到底是年长的,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外国帅哥怕是看上莫谦了,至于逼着吃营养品,这能怪谁啊,莫谦自己射了几次不知道啊,人家帅哥是在心疼你呢,啧啧啧。
谭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