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回家写了封辞呈,表示自己老了,体弱多病,想回老家养病。
这就是要撂担子不干的意思。
嬴政心里就不大高兴了,没采纳你的意见你就要回老家,这是威胁谁呢。
嬴政心里不舒坦,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反而还诚恳挽留了王翦几回,最后还是看王翦去意已决才松口答应让王翦回老家频阳去。
嬴政和武将们开的小会,扶苏还没资格参与。
他知道王翦要回乡后心头一跳,蓦然想到前世王翦也曾告老还乡过,只不过后来负责攻楚的李信吃了败仗,王翦又被嬴政亲自去频阳请出山,最后还是由王翦率大军攻下楚国。
前世具体的攻楚过程他也不大清楚,这一世的局势又已经变了不少,扶苏不确定前世那场败仗还会不会发生。
打仗向来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即使是一样的人上阵,天时有变、地势不同、时局不一样,结果还是会有差异,他既不擅长打仗,也不了解交战时具体是什么形势,这事他根本插不了手。
扶苏心里有些不踏实,叫怀德打听到王翦离开咸阳的日子,提前一日登门拜访。
王翦年事已高,什么事都经历过,听人说扶苏登门,也没拒之门外,而是让人把扶苏领了进来。
王家上下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囊,王翦这次是告老还乡,冲着回乡颐养天年去的,若无意外便不会再回咸阳,所以许多东西都得带走。
扶苏跟着出来相迎的王贲往里走,见到仆从和亲兵们忙而不乱地做着自己的事。比较令扶苏惊讶的是,还有一批缺胳膊少腿的人集中在一处偏院前,像是在排队登记什么。
许是注意到扶苏的目光,王贲解释道:“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因为受伤往后种不了地了,这次父亲要回乡便打算带一批回去,自家庄子上总有些他们能干的活计,往后好歹有个照应。”
年年都有无数兵卒上战场,真正靠军功封爵的人却只是其中一小拨,其他人还是得回去老老实实种地的。有时候一不小心受伤缺了胳膊少了腿,一辈子也就被耽误了,王翦这明显是想帮他们一把。
扶苏忍不住问道:“这样的伤员多吗?”
“其实也不多。”王贲叹了口气,和扶苏说出实情,“轻伤能好,重伤很难活下来,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熬过来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扶苏沉默下来。
秦国的医疗资源,对贵族而言可能还勉强充足,对普通人而言就不是很够了,两军交战时将士伤亡多不胜数,根本不可能有足够多的军医给他们治伤。
一旦在战场上受了伤,轻的自己熬,重的看天意,缺胳膊少腿还能活下来那就是天大的幸运。
扶苏在心里记下这事,又问王贲:“王老将军这一去,往后不会再回咸阳了吗?”
“应当是不会了。”王贲也有些怅然,对扶苏说道,“好在频阳也不远,和云阳县差不多,马车小半天就到了,我若在咸阳也能时常回去侍奉父亲,有什么事想向父亲讨教也方便。”
扶苏一想,好像是这个理,心里便安定了不少。
见了王翦,扶苏便向王翦请教攻楚之事。他对朝中的用兵数量之争有所耳闻,想从王翦这里听到对楚国具体情况的分析。
王翦常年征战沙场,看人看事都挺准,这几年他观察过扶苏挺久,多少也摸清了扶苏的性情。
这位大公子和嬴政不太相像,心地仁厚得过分,行事永远带着几分天真。
若不是孙子王离自己选了扶苏,王翦绝不会把自己孙子安排到扶苏身边,因为扶苏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所拥有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依附在嬴政的信任与偏爱上的。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要是将来有一天,嬴政对这个儿子不那么信任、不那么偏爱,甚至开始有了猜疑,那扶苏的处境就危险了。
嬴政也许不会对自己儿子动手,却不会介意动手剪除儿子的羽翼,到那时最先遭殃的就是扶苏身边的人。
比起盲信什么君臣相得、父子相亲,王翦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对人性的了解与判断。
只是孙子选都选了,嬴政父子俩目前又还好得不得了,王翦便也没干涉。
他和气地和扶苏说起自己对楚国的了解。
脱去战甲、放下兵器,王翦看起来就像个慈和的老者,只有一双锐意犹存的双目隐隐显露了他蓄意收敛起来的棱角。
他话语从容,简明扼要地把楚国的地理位置、兵力分布、猛将名臣都给扶苏讲了一遍。
楚国的先祖和秦国先祖一样,其实最开始都是被逼着往没有人烟的地方开荒,他们的封地又穷又破不说,人烟还格外稀少,可秦楚两国都靠着一股子蛮劲把封地搞起来了。
所以,秦人不怕死,楚人也不怕死,两边的人骨子里都是好战分子。
到眼下这一代,虽然楚王治国能力一般般,但楚国良好的基础盘摆在那里,等闲是打不下来的,必须集秦国举国之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