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大,他沒想過會遇到謝嘉一,還是在第一次見面的酒吧,想說是命運的玩笑,另一方面嘲笑自己早就暗自僥倖,不正是期待已久的久別重逢。
而謝嘉一,從來是不讓他有思索的空間。一秒?兩秒?三秒?不知道,他腦中的千迴百轉,在她的親吻下,已經變得沒有意義。想得再多都是徒然,因為身體先理智一步去回應。體温節節攀升,頭腦愈發的冷靜,已經沒了最初近乎窒息的空白。分開時候,謝嘉一捂住胸口在喘息,對他笑得坦然,彷彿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他們不過是剛好遇見,然後說一句:「Zen,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
「我們可以再聯繫嗎?」她問。
顧靜解釋,「我來參加朋友的派對。」
「哦。」她顯得有些失落,彎彎嘴,「是我想太多了。」
「嗯。」顧靜垂着眼,不願接她的話。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顧靜想到小時候,無論想要什麼,哪怕是一件蛋糕,都習慣先定一個目標,比如全班第一,全級第一,甚至是比賽獎項,達成了才會滿足一下小小的慾望。所以他總是在拒絕,連父母也認為他無慾無求,難以討好。長大後,這種想法又成為了抉擇的方向,就算曾經想養貓,也得給自己設定一個大前題,如果當天能在外面碰見任何的貓,就可以養了,可惜的是那天連根貓毛都見不着,所以到今天他依然沒能成為有貓的成功人士,而現在,謝嘉一成為了他秘而不宣的渴求。如果她回頭,只要她回頭??
彷彿與他心有靈犀,謝嘉一小跑着回來,以及一個很輕很短的擁抱。顧靜妥協了,回抱了她,「我一直留着你的號碼。」
她說:「歡迎聯繫。」
回到包廂,一群人正喝得興高采烈,對他離開的時間早就沒有了概念。喬治是今天的主角,被圍着輪流灌酒,更沒空理他。
朋友都笑言:「收到喬治的請帖,還以爲是惡作劇。」
顧靜附和着,有人見他也在笑,調侃說:「Zen什麼時候到你了?」
顧靜看清是誰,沒什麼交情的酒rou朋友,於是笑說:「肯定少不了給你紅色炸彈。」
那人呸了一聲,笑駡:「都是騙錢的,狗糧都要吃不起。」
眾人一聽,起哄着要給他介紹對象。顧靜懶得再應酬,又冷不下臉直接走人。朝左右笑了笑,拿了杯酒坐到角落,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出要搞個告別單身派對給喬治慶祝,約出來還不是一群人在喝酒,真沒勁。喬治遠遠朝他舉杯,眼神裡全是戲弄,笑他的裝模作樣。到底是知根究底的朋友,顧靜將酒飲盡,倒轉杯身晃了晃,回一記挑釁的目光,就移開視線,不想再繼續這樣幼稚的舉動。
手指滑動着手機屏幕,1??打開、退出??打開??見面前,不過是偶爾想起,隨之而來的是自我厭惡,現在反而覺得是煎熬,隱含期待的難熬,甚至分不清,鼻翼間的香水味是自己的,還是她殘留的。
Zen:1
手機隨即傳來的震動,證明了謝嘉一同樣的迫不急待。只覺得喉嚨都有些發緊,輕咳一聲,顧靜接通了電話。
她先開口:「還以爲你不找我了。」
「嗯,還沒散場。」
「你如果喝醉了,我可以送你回家。」
她說得義正辭嚴,顧靜禁不住笑,心情是止不住的飛揚,「勞駕。」
喬治現在修心養性,大家也沒什麼搞頭,喝得差不多就散場了。有些人要去續攤,顧靜拒絕了,指向喬治,「他們以前玩得瘋,不親自將喬治送到家里怕出意外。」
通知了謝嘉一,扶起喬治往停車場走去。喬治笑話他:「就你瞎Cao心。」
顧靜說:「怪你自己不省心,婚禮前出個醜聞就搞笑。」
喬治不服氣,嚷道:「老子出來混了這麼多年,甚麼大場面沒見過!」
真是死醉鬼,顧靜嗤笑道:「老男人除了愛吹牛,還容易翻車。」
「呸!你才老男人,你才翻車!」
「什麼翻車啦?我開車還是很穩的。」謝嘉一說着,笑眯眯地招手,「好久不見,喬先生。」
喬治一時傻眼,想來是被酒Jing麻痺了腦袋,言談傻氣,反應慢三拍。顧靜解釋說:「kaia來幫我們開車。」
「算是謝謝之前去港城你們請我吃飯。」
喬治說:「我記得我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觸目驚心,以為在捉jian!」
「噗。」謝嘉一揚眉瞥向顧靜,掩唇笑說:「那你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顧靜無可奈何地抿嘴微笑,推着喬治進車廂,「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坐好。」關門後小聲對謝嘉一說:「等了好久?」
她搖搖頭,「好多傻子給我送酒,太好玩了。」
「你喝酒了?」
「沒呢,你聞聞?」說着,她就擰脚湊過來,白嫩的肌膚,泛着水光的紅唇,孤度優美的頸脖,再往下是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