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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然脸一僵,咧了咧嘴道:“队长,那你说啥口号更好呢?”
黄歇义正词严、昂首挺胸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E班不败,千秋万代!”
巍然:“……”腹诽道:你特么的跟邪/教似的,还不如我想出来的这句“最强王者”呢!
时一念在Yin盛阳衰的文科班里,一个礼拜前被班主任鳌拜给选中,当了运动会走方阵的旗手,鳌拜拍拍他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时同学,在我们班,你德智体美劳发展全面,旗手这个光荣的任务就非你莫属了!”
语文老师在一旁疑惑道:“哎章老师,高中可没美术课呀,这‘美’的发展是从什么方面评价的?”
鳌拜笑了笑:“现在可是看脸的社会啊!”
语文老师:“……”想了想E班其他同学的仪表形象,突然觉得无力反驳。
隔壁文科F班的两个年轻教师听到之后也悄悄咬耳朵,一个道:“他们班不是有个女生叫李师师的来着么,跟走T台的模特似的,怎么不让她当旗手啊?”
另一个道:“哎!不是李师师成绩不怎么样嘛。况且章老师最要面子了,他才不会让喇叭里喊出,文科E班旗手‘李师师’哪!”
两个年轻教师捂着嘴窃窃地笑。
时一念走完方阵,坐在荫凉处休息。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旧运动鞋,忍不住频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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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眼前递过来一瓶冰凉的农夫山泉水,他一手接过,一面道谢一面抬头看去:竟是多日不见的阮韶礼!
阮韶礼在他身旁席地一坐,还替他转开了农夫山泉的瓶盖,问他:“你怎么最近几个礼拜都没来图书馆?”
时一念一愣,眨了眨眼答道:“哦,我报了运动会几个比赛项目,所以这阵子一直在练习跑步什么的,所以没什么时间去看书了。”
阮韶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怪不得。我最近买了余秋雨写的《文化苦旅》《行者无疆》,觉得还不错,你要看么?”
时一念忽地回忆起,上一辈子也问他借过余秋雨的《行者无疆》,赫然发觉自己两辈子的人生轨迹在某一些时间点诡异地重合了。
阮韶礼见他发呆,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小时,你今天怎么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
时一念回过神来,朝他浅浅一笑:“没有啦,这几天没休息好,可能有点发困吧。”
阮韶礼忽然也笑了笑,跟他说:“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一样东西。”
时一念一下子就想到了言情小说中男主角亲吻女主角的梗,又想到阮韶礼是直男,心里有点好笑,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片刻,他听到耳边传来阮韶礼温润清澈的嗓音: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时一念睁开清亮的墨眼,眼中是点点星光,恍如承载了整条银河里所有碎裂的星片。
他自然而然地接口道:“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阮韶礼闻之嘴角一扬,温润的笑声仿佛是给微醺的热风带来了一丝舒爽的凉意。他从背后掏出一本席慕容的诗集,道:“你果然读过了。我还想把这本诗集送给你呢。”
时一念接过来,摸了摸包的齐整漂亮的书皮,翻开一看,扉页上还写了字:花自开放,亦自凋零。爱情就像繁复的花瓣一样一层一层地舒开,所有甘如醇蜜、涩如苦莲的感觉交织在心中。
23 23 接力赛
当时一念站在橙红色塑胶跑道上做热身运动,准备跑四百米接力赛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回想阮韶礼写在送给他的席慕容诗集扉页上的那句话,有点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要知道,阮韶礼在校园里的公开形象,可谓是一株高岭之花,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其他男生还开玩笑说,阮韶礼说不定已经出家了,不接受任何一个女生的告白,包括最漂亮的校花,收到的情书一律扔进垃圾桶,一门心思苦读书。
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阮韶礼师兄,居然!居然送给他一本爱情诗集,还写了自己对爱情的看法。
“喂!”时一念被吓了一跳,猛然转头一看,原来是体委黄歇,黄歇直勾勾地打量着他的眉眼、鼻梁、下巴,点点头,像是认同了什么似的,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道:“小时同学,等会儿不用太勉强自己,那些理科班的都是虎背熊腰的糙汉子,你不用非跟他们一较高低,知道不?”
时一念斜睨着他,摩挲了一下手臂上竖起的寒毛,直截了当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