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睡得铭鼎大醉, 不料敌军夜晚偷袭边防,裴钧醒来后没来得及赶上战场, 就得知自己的父亲中箭, 生命垂危。裴钧和在治疗中的父亲见了一面,父亲对他说了些话,但因为战争还没结束, 裴钧就去外边迎敌了,战打完,就听到了父亲去世的噩耗。
祁一虽然没有戏份, 但还是偷偷坐在摄影设备的外边, 和场内工作人员一起围观这一场戏。
但不知道是顾凌状态不好,还是导演过分严格,一场戏顾凌连续被卡了好多遍, 导演一直说他情绪不对、眼神不准、感情没投入,让他自己快点调整,明眼人都能看出,顾凌演得十分难受。
祁一在后边坐立不安,顾凌卡戏,他的心倒是忧虑得提了起来。后边顾凌状态实在不对,导演索性喊停,休息了几分钟让顾凌喝水,然后上前和他谈了会儿心。
邓导磨着手掌,一脸认真:“你是个很优秀的演员,应该自己知道问题在哪里,不用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顾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面无表情的让化妆师补妆:“抱歉,今天是我拖累剧组了。”
邓导一语破的:“你今天对这场戏有些消极,不是态度上的,是感情上的,你好像在潜意识里回避些什么似的。”
顾凌沉默了,稍稍偏开了视线。
邓导叹了口气:“当演员,感情上是要很坚强的,‘要敢于面对’,这虽然是句大话,大话也有他的道理,你应当不用我教你。”
顾凌的手使劲攥紧,宛若抓着什么空气,又泄力的松开了。
“我知道的。”他缓缓垂下视线,“我已经在调整了,我尽快找到感觉。”
没一会儿,休息结束,这一场继续演,打板声清脆一下,满场寂静。
“少爷……”一个传信的家仆像是软了半截身子,战战兢兢地跪倒在裴钧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裴侯他……”
裴钧之前战场上受了点伤,此刻正沉着脸让大夫包扎,听到汇报后,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抑制住手臂的颤抖,狠着声线问那人:“我爹怎么了?”
“裴侯……”家仆呜咽一声,哀呼,“老爷去了……!”
裴均的手指绷紧,捏紧了拳,隐忍着情绪,一字一顿地加重道:“你骗人,白叔明明在的。”
家仆哭哭啼啼:“白先生、白先生也无力回天了……”
裴钧不做言语,低着头,半晌才开口:“你们都出去吧。”
大夫起身,犹豫道:“少将军,你的伤……”
“没事,下去吧。”
待已经听不见脚步,裴钧才缓缓抬起了头,已是红了眼眶。
他起身走了几步,将挂在柱上的一把弓取下,这是他爹从前赠他的礼物。他抚摸着弓身,被身边的椅子浑浑噩噩地绊了一下,跌坐在地。
“爹……”
裴钧抱着弓,嗓子终于颤得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他的肩膀突然变得很沉,像是有千斤顶压在了他的背上,重得让他突然喘不过气。但他紧紧的抓着手上的那把弓,用它支撑着地面,哪怕手臂再怎么发抖,腿再怎么发软,也让他身形还能坐立住,不至于狼狈不堪。
“这些就是你留给我的东西,爹。”
他呢喃的语气,像是在埋怨,又似是疑惑,还流露着些许自怨自艾的怒气,“谁要去接受天下,接受寰宇,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这些能换来什么,你告诉我啊!”
惊风暴雨,似是吞咽下了血与泪一般,裴钧终于迸发出一声怒吼,暴起的青筋像是有人从身后硬扯着,从指梢到眉眼,都是裂骨的疼。
伤口裂开了。
窗外风起云涌,裴钧抬起头,直视着卷起营帘的狂风。
他很早就上了战场,目睹过无数次的死亡,却一直不了解它的面孔。而这一次,乌云席卷之时,他瞳孔放大,空洞地望向远处,第一次感觉到,他正远远的,与死亡互相凝视。
裴钧此时还尚且不知,从今往后他人生中的所有意义,都将用痛楚去换取。
……
这条拍过之后,顾凌连咳了好几声,嗓子因为太过激动竟有些哽咽了。助理过来给他送水之后,他和导演聊了几句,又马不停蹄地继续下一场。祁一后来因为要去B组完成自己的戏份,就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秦小楼终于杀青了。出于交际和礼貌,祁一去送助理准备好的杀青小礼物。小莫姐希望他能和每个好演员都打好关系,拓展人际交往,所以以前在其他偶像剧剧组演戏的时候,哪怕他演男主,也会在女一、女二和男二等演员杀青的时候送些小礼物,自己杀青的时候就送全剧组一些礼物,毕竟合作一场。
祁一去化妆室的时候,秦小楼刚好卸完了装,礼物送出去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祁一看见化妆室出去了,迟疑片刻,问道:“秦老师,你现在着急走么?”
秦小楼看了眼手表:“还不急,车还没到呢,怎么?”
祁一在秦小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