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那天晚上,天很黑,闪着晃的路灯照在年幼的我身上而投射出的影子越发的扭曲。
来不及多做思考,耳边就骤然响起了一声由远及近的代表死亡的哨响。
呲————
我侧头而视,只见一架黑色的机甲突破常规滑过人行轨道迎面疾冲而来,还来不及反应,由于巨大撞击而产生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便已经淹没了我的脑海。
这种痛苦,是那么锐利,那么深刻,还来不及去好好思量这最后的记忆,这令人窒息的无力感便抽走了我已经不太清醒的意识,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呼吸越发的困难,但是强烈的求生欲驱使我拖动鲜血淋漓的胳膊,努力张开手指去摸那地上的通讯器。
努力的睁了睁沉重的双眼。
痛……
好痛………
真的太痛了……
堪堪摸上那凄凉发黑的通讯器,一束冰冷的光便直直的射了过来。
时间滴答滴答的慢了下来,万籁俱寂,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冷光中,挣扎的手慢慢被定格在血泊中,我侧歪着头,渴望的双眸在痛苦中缓缓失了焦,放大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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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天道宗经历过的七载春秋,我已经木然到快要忘记以前的记忆了,只有那使我隐隐发作的发情期提醒着我,我,一个omage,能H孕S子的我,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倘若被人发现我是一个这样的怪物,怕是会被抬上邢台解刨了吧。每每思起,便觉得无限的恐惧与痛处。
我寂寞的坐在临沧山顶上失神的眺望远方。
夕阳西下,暗色的光辉笼罩着我孤寂的内心,远处迷茫苍白一片,青山连绵且绿水缭绕,无数个日夜里曾流露出的那难为人知悲伤情绪,让我心境越发的困苦了起来,仿佛拘泥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走不出,也逃不掉,这几年里,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抑制发情期,甚至瞒着同门师傅暗暗找了许多幽都魔修修习的邪术,但是我一无所获,在这里,我寻不到抑制剂,寻不到信息素,甚至连营养我都无法正常吸收。
是的,我无法吸收营养,在来此第一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寻常修士的吃食,营养,米面蔬菜,辟谷丹,这些一级营养都不能为我所吸收。而我能吸收的,必须是二级营养。例如人类血rou,米青ye,或者高级灵兽。
挫败和沮丧使我如陷桎梏。
我无法适应这里。
若是一定要从物质上来解释的话,我和他们并非同族。
我不仅小心翼翼的应付我的发情期,还要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
修真界主要以修为为划分,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渡劫,大乘等林林总总的等级划分。
那些修士们与我不一样,他们是可以提升修为的,而我不能和他们混为一谈。
因为我修不出修为。
曾经尝试过,无论我怎样千方百计去修炼,我都没有修为,甚至连师傅也对此无能为力。
我只有Jing神力,而这Jing神力,在修真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足够的Jing神力,的确是可以控制其他的修士,可惜在环境迫使下,我无法使用。Cao控人心,一旦用出,我极有可能被当做魔修被围歼而灭,在世人的眼里,这歪门邪道的诡术是不被认同的。
修真界,一个弱rou强食的世界。没有修为,只能任人宰割。
我坐在临沧山的山顶上,看着远处迷茫惨白的雾,那是我没有希望的未来。
我已经预见到了,不久之后,我就会因为挺不过发情期而痛苦的死去。
溪叶,你果然在这里。
后面温柔有声音传来,我抬起空洞的眼神望去,是——
我的师傅,沈俞。
师傅,您怎么来了?看见师傅,由衷地开心暂时填饱了我空虚的身体,我努力将失神的双眸对焦,去看向他。
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不过九、十岁的光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年幼无知的自己无意间跑进了吞天焚蟒的洞口,若不是碰到恰好来采药的师傅,我可能直接就死在刚来的第一年了。
面前的人温柔雅致,贵气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温暖的气息。
在天道宗里没有寻到你,约莫猜到,你大概是来这里了。沈俞将沈溪叶的衣服整理整齐,温和说道。
那师傅找徒儿,可有什么事?
我定定看着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详,直觉告诉我,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了。身为omage向来对别人的Jing神比较敏感,我能感觉到,师傅身上现在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消沉。
溪叶,护山大阵破了。过了许久,沈俞开口道。
我呆呆的,看着他。
什,什么,护山大阵破了。
我的心一下子紧紧揪了起来,护山大阵破了,就意味着要死人。
大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