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是他对这里的环境熟悉,有他在身边,或许比太子一个人更为便利。
太子听着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因声识人,知是王衍跟了上来,也没回头,等脚步声近了,眯着眼睛看着周围渐起的雾气,低声道,“你可知这奇峰河源头在哪儿?”
天地间一片苍茫,太子的声音在这过分冷寂的河面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王衍生生打了个激灵,待清醒过来听到太子所问何事之后,忙道,“回殿下,这河虽广,却只是奇峰河的一个支流,真正的奇峰河主河道还要往前走上约小半炷香的时间。”
“带路。”
王衍不知阿毛失踪之事与这河有什么关系,但太子的吩咐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便抬脚往奇峰河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连身后百姓寻人的呼喊声也听不到了。
“殿下,前面便是奇峰河了。”
两人停了下来,眼前已不再是平稳如地的冰面,而是静静流淌的河水,不远的前方依稀能听到水流声。
王衍稍稍侧了一下身,好让太子看得更为真切。
眼前的地势与一线天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岸夹山高耸入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像是两个随时会压倒众生的巨人,藐视着脚下的一切。这里的一线天没有穿缝而过的空气,有的只是奔腾倾泄的河水,细细一柱,却如利剑,把阻挡它奔流的两岸夹山生生劈出了一个凹槽。
奇峰河水便从这里穿山而出,形成了他们沿岸而上的那个支流。
太子打量了一下周遭,目光落在前方的凹槽处。
王衍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一凛,忙道,“殿下,这里极其危险,地势险要且常有野兽毒虫出没,那凹槽处更是极其狭隘,被水冲出了嶙峋怪石,是过不了人的。”
太子目光不变,只问道,“这山的那面是哪里?”
山的那面自然是奇峰河的源头了。可从未有人来过,因此王衍也不敢说山那面离源头还有多远,只道,“奇峰河从丛山中流出,这里又是北境地势最高的地方,虽说蛮夷与南岐以此山脉为界,但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一道天堑,从来没有人能跨越这座奇峰山,殿下大可放心。”
王衍想劝太子往回走,毕竟太子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他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掉的。但太子显然没把他喂过来的定心丸吃下去,淡淡道,“王大人,不亲眼看看山那边的样子,我心里不安心,眼下蛮夷和我南岐的处境都如烈火烹油,你说谁能掉以轻心?”
王衍听完太子的这一席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顿了顿,诚恳道,“殿下必是明君,心载百姓而无畏,臣汗颜。”
这处地势被群山环绕,尤其显得封闭,但又因水源充足,这里的野草长得分外的茂盛。脚下的路已经到头,剩下的全是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杂草,看不清这草到底是长在土里的,还是从土里延伸出来弯在河边上的,王衍每走一步,都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落入这深不见底的奇峰河中。
太子走在了前面,目不斜视,甚至连脚下的声音也未曾发出一点儿。
王衍跟着太子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待踏过其中一块地的时候,突然间踩空,就要往下坠的时候,太子疾速转身,一把拉住他往里推了几步。
这大冷天里,王衍的头上生生被吓出了冷汗,河边的水静静的流,深得像是食人兽的嘴,他腿有些打颤。
太子原地站了会儿,提醒道,“靠里走,别踩着我的步子。”
说完,松了手,继续平稳的向前。
王衍看着他从容的背影和稳健的步子,蓦然惊觉那草在他脚下连腰都不曾弯过,这轻功好生厉害,怪不得明明是空空的地方,他竟能如履平地。
没多久,那凹槽处的一线天已近在眼前。
近了王衍才发现,这里也并不像外面所传的那般不可通人。流水冲出的嶙峋怪石巧妙和搭起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只不过因着临近这宽阔而深谧的河,无人敢踏足罢了。
太子一脚踩了上去,弯了弯身子,从中穿行而过,很快消失在王衍眼前。
“殿下?”
王衍叫了一声,忙紧随其后。
他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太子站了有多久了,只见他刚冒了头,便被太子一把推了回去。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听太子几乎是从嗓子里发出了声音,“趴下!”
王衍立时照做。
这一紧张之下,便听得前头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极小,但是也能分辨出来。
太子已经松了手,五衍扶了扶衣服,没有半点形象的伸出头去,眼前所见却让他一下子又跌坐回去,那奇峰河对面的岸上,竟是有密密麻麻的蛮夷铁骑!
他立时侧头看向太子,却见太子崩紧了下颌,周身的气势如同离弦之箭,但那手,却是微微颤动的。
这一刻,王衍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这般别出心裁的计谋,蛮夷人的野心昭然若揭。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相信有太子的能力,现在这个场面或多或少心里都有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