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面前的案桌上摆着一杯酒。
赵绩进殿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视线凝固在酒杯上,杯子里是浑浊的ye体,显然是加过药的。
他自嘲地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两人因为方廷浩的死,已经彻底摊开了彼此的心中恶意。
赵绩知道,老皇帝已经病危,并将皇位传给了萧衍。
他坐上皇位,而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萧衍把自己除去,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从此以后,所有的Yin谋就算被人翻起,也都可以尽数推到他的身上。
“殿下,还没恭贺你荣等大鼎!”赵绩站在大殿里,对着萧衍微微拱手,像以往面见他一样,说,“哦,不是,我该叫君上了。”
萧衍看着他:“我还没举行大典,您不必如此。”
赵绩语调幽幽:“君上隐藏的真好,有这心性当皇帝是够用了,有没有大典又有何异。
以后,您也不需要我这种人的教导。”
“呵呵,也不对,原本你也不需要我。”赵绩又讪笑了一下。
“比不上先生,”萧衍面色依然温和,但说出的话却直刺赵绩的心口最痛的地方:“先生能够忍辱负重,跟杀父亡国之人的儿子合作,心性坚忍亦是常人所不能有的。”
赵绩惨然一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看来从我进皇宫开始,你的人就盯着我了。”
萧衍苍白的脸色浮起了一丝红润:“是的,从先生出现在书院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您的身姿风骨,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多大改变,跟我儿时见您时,几无差别。”
“都这时候了,还是别用尊称了,君上也不必装出一副对我深情厚意的模样。”赵绩已经不想去考虑他们何时见过这个话题,他突然迈步上前两步。
两边护卫,顿时手持佩剑,凌空一横,连剑带鞘呈十字交叉状,挡在赵绩身前,阻止他继续前进。
赵绩看着萧衍,笑道:“怎么,怕我弑君?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身无寸铁,能对君上怎么样呢?”
萧衍眉眼很认真,他注视着赵绩,看了半晌,似是在确信赵绩没有威胁。
良久后,他垂眸,略一抬手,把人遣开:“无妨,先生不会怎么样的。”
他的声音很轻。
赵绩看着他,心中虽愤恨自己之前太过妇人之仁,但此刻,却也佩服起萧衍的胆量来。
“我以这杯酒为先生践行,”萧衍微抬下巴,语调沉重,“先生还有什么话,就都说了吧。”
赵绩心知这是让他说遗言了。
赵绩没什么话好说:“不用。”
说完赵绩就端起酒杯准备喝下去。
萧衍喊道:“慢着。”
赵绩看过去:“?”
“先生,就没有任何话要跟我说了吗?”萧衍眼神郁郁的看了一眼赵绩。
赵绩摇头:“没有,我与你无话可说。”说完,他仰头喝下毒酒。
余光里,萧衍向他这里迈了几步。
两人只间隔了半米不到。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了。
赵绩突然手一横从身旁没反应过来的护卫腰侧拔出长剑。
剑光一闪,下一秒,顶着萧衍“果然如此”的眼神,赵绩一剑刺中了萧衍胸前。
因为运力,气血极速上涌致使毒素加快,赵绩眼前一黑,松开剑后,一下瘫倒在地。
而萧衍,原本迈过来的步伐并没有因此停止。
两边护卫准备上前将赵绩就地格杀,却被制止——身后有一藏匿很久的影卫突然出现,两记手刀,将两人打晕。
萧衍胸口往外冒血,脸色极度苍白,显然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他抓着剑,在赵绩身边坐下,慢慢伏倒在赵绩身边,虚弱的声音在赵绩耳边响起,他说:“我知道,方廷浩的死……会让你恨我,所以……这一命……我还你。”
赵绩意识接近全无,只听完这一句便昏死过去。
影卫上前:“殿下,您需要止血。”
萧衍没有动:“不用了……没用的,你记住我的,吩咐……把事情做好,就走吧……外面,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接着他吐出几口血,倒在地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
“好,卡”
张琦在话筒里喊停,“这一镜过了。”
片场众人开始收拾道具。
“恭喜于泽啊。”张琦拿起话筒,又补了一句。
于泽和易承戚都从地上爬起来,两人一身血渍,于泽跟导演道了一个谢后,连忙回去换衣,易承戚也一起跟着梳洗。
等收拾好了衣服妆容,于泽一出来。
外面的工作人员立马走过来,送上花,于泽接过来。
“于老师,恭喜杀青啊!”其他人纷纷围上前祝贺于泽。
于泽一一道谢完,抱着花,和众人围着蛋糕坐在一起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