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难免有些萧条。但叛军毕竟没能攻进大明宫,不曾践踏宫里的美景,太ye池边上又广栽芙蓉,就算不是花期,看着郁郁葱葱的,也挺舒服。
果真是受心境的影响,当年没怎么注意过,如今轻松下来,谢忘之越看越喜欢,不由向着太ye池走过去,离那池在太阳底下波光粼粼的水越来越近。
快看见全貌时她的手被抓住,李齐慎松松地拢着谢忘之的手,指尖用力,卡进指缝里,十足是十指相扣的架势,偏偏一脸风轻云淡:“当心,别掉进水里。我水性不太好,怕捞不起你。”
“太ye池边上有栏杆。”手上的感觉微妙,有点儿痒,谢忘之动了动手指,故意把头别开。
“那也得抓着,好不容易骗回来的,跑了怎么办?我没本事骗第二个。”
……又来了。
谢忘之不想理他,把头往反方向再侧了侧,鼓了鼓一侧的脸颊,看着是恼了,手上却没挣扎,甚至曲起手指,学着他的样子勾住。
李齐慎笑笑,忍住戳戳她的冲动:“害羞了?”
谢忘之还是不理他,面上却渐渐红起来,只留给李齐慎一个后脑勺,耳朵尖上的微红暴露无遗。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我成婚又不是一天两天。”李齐慎指尖微动,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抚过她的手背,“何故惺惺然作未出阁少女态?”
“信不信我打你。”谢忘之终于回头了,装出三分怒气,眼睛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她拉拉李齐慎的手,“沿着池子走一段?我喜欢池子。”
“好。”
一来二去,牵着的手就不用松了,两人拉着手,在池边的宫道上散步。李齐慎脸不红心不跳,走得那叫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谢忘之倒还要点脸,没准他再干什么出格的事,只一同往前走。
走了一阵,快到浴堂殿附近,走进僻静的拐角,李齐慎忽然慢下脚步。
“累了吗?”谢忘之不明所以,“那我们先歇会儿?哎,不行,这是后妃住的地方,我们停在这儿不合适……”
“不是。”眼看她真苦恼起来,李齐慎赶紧说,“我有事想和你说。”
谢忘之看了他一眼,忽然笑笑:“刚才怎么不说?”
“紫宸殿里有人,太ye池附近又有宫人来往。”李齐慎卖了个关子,故意顿了顿,勾起谢忘之的好奇心,才慢吞吞地说,“怕你脸皮薄,要么脸红得涨开,要么就该动手打我了。”
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互通心意都得有一年多,谢忘之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直觉眼前这郎君又要说什么调戏人的鬼话。奈何现下她正面对着李齐慎,总不能拔腿就跑,要打人也不占先机,只能硬着头皮:“……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先前也说了,你我夫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我就直说了。”李齐慎知道她肯定得害羞,但他实在憋得慌,总没有放着光华照人的妻子新婚不要,自己动手的道理。这事情忙起来想不到就还好,一闲下来就抓心挠肺,他直截了当,“前几日堆的折子多,繁之又是个严谨的慢性子,恨不得让我一天有十三个时辰看奏章。今天总算是结了,晚上能有空,等我一回?”
这话不能再直白,否则就该是冒犯了。谢忘之听得懂,脸上迅速红了个彻底,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于情于理,她当然不会拒绝,但又纠结着该怎么答,整张脸都皱起来。
憋了一会儿,她说:“我们……我们再逛会儿吧。”
第116章兔几
话一敞开说,两人手也不牵了,各怀心思,尴尬地并肩往前走,中间还隔了大概一尺的距离。
谢忘之满脑子都是李齐慎先前的话,浑浑噩噩,既尴尬又害羞,都没注意走的正是浴堂殿的方向。绕过宫道的拐角,她小小地屏住一口气,偷偷瞄了李齐慎一眼。
李齐慎神色自若,一脸安然。他笑起来好看,和她在一起时也鲜活,但平常就是面无表情,眉眼冷峻得像是大雪后的崇山峻岭,让人怀疑现下这个冷丽的郎君,和刚才说那种话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谢忘之别过头,继续往前走。
再走了一段路,快到浴堂殿前的花圃附近,她忍不住转头,再偷偷瞄他一眼。
李齐慎还是没反应。
谢忘之又瞄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李齐慎这回有反应了。谢忘之不擅长鬼鬼祟祟的事儿,偷瞄的动作太明显,第一回他就发现了,不过没说,想等着她主动开口。
事不过三,只看不说,就不能怪他先发制人了。李齐慎露出个笑,风流落拓又稍嫌恶意,他舔舔嘴角,“等不及了?天还没黑呢。”
谢忘之:“……”
她真的不想理李齐慎,狠狠别过头,闷头继续走,每一步都重得要踏碎地面。
一看就是恼羞成怒,李齐慎见好就收,没再调戏她,只快步跟上去,免得她生气起来不看路,绊着脚就不好了。谢忘之正恼着,哪儿能让他这么贴上来,往相反的方向避了避,不忘瞪他一眼。
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