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特权仅仅因为他们是进攻者便可以天然的获得。而感情则刚好相反,主动的那个人会输,被爱的人才有恃无恐。”
何肆的脊背紧绷着,双腿也夹得很紧,整个人僵得就像一只被海水冲上沙滩的蚌。
阿青去摸他的性/器,依然没有半点反应,tun瓣之间的缝隙也极为抵触他的触摸,就连此时这个跪趴着的狼狈的人也不愿同他再废一句口舌。
阿青突然感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寂寞将他笼罩,就像是照相机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前也化为了一滩沸腾的黑暗。
“好。”他松开了何肆,“……不做了。”
何肆的脊背渐渐有了起伏,他慢慢爬了起来,擦了擦脸,静静地看着阿青:
“你不会做的……你本来就不想这样做。我知道。”
“哦?”阿青眯起眼睛,眼眶发热,声音里带了轻微的鼻音。
“因为我也有喜欢的人,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做伤害别人的事。”何肆屈起双腿,“你只是感到害怕和不安,我知道。”
一段长长的沉默过后,阿青吸了吸鼻子:“你知道个屁……”
何肆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像个大哥哥一样轻拍他的背:“你说得对,爱的本质是恐惧,只有爱才会让人感到害怕。”
阿青立即破涕为笑,“滚吧!我才不爱你。我只是短暂的……喜欢了你一下。”
“嗯,我知道。”何肆说。
后来,他们两人侧躺着,不过是相对的姿势,气氛重新变得绵长和平静,何肆轻轻抚摸阿青的头,脖颈,脸颊,头发,他闭上眼睛觉得一片空明,而阿青也终于安静下来。
第35章
清晨,第一缕光从窗帘缝隙间照进来,紧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直到布满了整个房间。躺在床上的晏尚覃显然还在沉睡,只觉得眼皮以外的世界都亮得令人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几个小时,醒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他猛地坐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信息。
垃圾短信。
他的心往下一沉,嘴角泛起徒劳无功的苦笑,他翻动着信息,点开之前的信息记录,清一色全是他发的:
“在哪?”
“别生气了,是我没有想清楚。”
“回来我们谈一谈。”
“快接电话。”
“肆儿,回电话,好吗?”
而对方并没有回复,打过去电话也不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手机出了问题,或者是欠费了。他给自己充值了一百块,而后又给对方的手机也充了钱。他这么做,是希望能排除所有细微的可能性,尽快和他取得联络。
等了大半天,还是没有回应。
他坐在床头抽烟,一脸空洞和茫然。他机械性的将烟雾纳入肺中,再机械性的吐出来。这个房间的风向有点奇怪,白色的烟雾先是吹往前方,再转了个圈,仿佛缱绻似的归于脸颊附近,最后不知消散在何处。
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跟何肆说过,抽烟不要过肺。可是如果不过肺,又怎么能体会到烟草燃烧后的浓烈与辛辣?明明活着的时候,是一种翠绿色的植物,死了之后被粉碎、烤制、混合成rou松的孤苦形状,卷在苍白薄弱的烟纸里,凑近人类最敏感的唇边以供吸食。
只要深吸一口,他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能够继续去追逐那个少年。
昨晚他原本应该去追的,可是当时他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所侵袭——“你不是我哥,我倒希望没有你这样的哥。”说出这句话的人,心硬得跟石头一样。他顿住了脚步,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正发出哀鸣。被否定、被背叛、被舍弃……这种鲜明的刺痛感在他的脑子里纷纷扰扰,轰鸣不断,令他痛苦得迈不动步子。
于是随着关门的巨响,他就这样失去了他的少年。
晏尚覃打完电话后,便上了一辆巴士。这是一个雨天,天Yin沉得仿佛怪兽即将降临时投下的Yin影,他的脑海中涌现了许多碎片形状的画面,清一色与何肆相关。他把头靠在窗旁,嘴巴和鼻子埋在外套的领口处,若无其事地呼吸。
巴士平稳地经过一片繁华热闹的街区,微妙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倏尔远逝,再回归晦涩和寂静。他又看到自己无神的双眼重新出现在车窗的倒映中,以及路边那细微的、令人难以察觉的景象。
他看到了一个人,觉得长得很像自己的弟弟,不顾司机的谩骂拍打着车门想要下车。
下车之后他匆忙踩着泥泞和雨水向那人跑去,雨伞遗漏在车上,他也毫无知觉。他用力按住那人的肩膀,喊道:“何肆?”那人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满脸惊惧地躲开,仓皇无措,还不忘朝他骂了一句:“神经病。”
那是一个背影跟他弟很像的男孩子,很年轻,可是面容毫无相似之处。他停留在原地,心想,还好不是。我弟不会那么没礼貌,也不会这样骂人。他对那人道了歉,然后转过身,继续闷头在细雨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