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残存的红色抹在付青霄苍白的脸上。
“我说句实话,修真境怎样与我无关,但沉沦境若是出事,前辈会难过的。”常靖玉一只手拿着碗,又乾坤袋里找了个瓶子打开,把粉末往药碗里抖了抖,递到付青霄面前。
付青霄下意识的往床里挪,他忽然感觉这个徒弟陌生起来,曾经的常靖玉总是小心翼翼又恭谨温和,但他亲手葬送了常靖玉的曾经。
“师父,这可是徒儿亲自动手煎了一个时辰的药,不喝一口怎么对得起徒儿的心意。”常靖玉把勺子送到付青霄唇边,他的声音依旧朗润,却又渗出无形的压迫。
付青霄挥开瓷勺,呼吸不自觉的加快:“你放了什么。”
药洒了一些,常靖玉冷下脸色,把勺子摔了,起身抓住付青霄的衣领把他拖到床边,对夹杂着痛yin的咳声充耳不闻:“付青霄,你不怕死,也不怕疼,你以为你身在囹圄装出一副清高坚韧来,我就拿你没办法?”
付青霄咬牙:“你想……怎样!”
“这是南疆的入骨香,你不是喜欢沈絮吗?来,让徒儿喂你。”常靖玉缓缓勾出个Yin狠的笑来,“看你对师伯到底有多深情不渝,如果你想背叛他,那说明你的付出都是假的,是自欺欺人,让修真境陪葬只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恼羞成怒。”
“住手!”付青霄被他的话惊住,然后用力挣扎起来,想远离那碗加料的药,他不由自主地震怒失望,“你…你怎会变得如此…如此……”
“哈,如此什么,接着说呀,卑鄙,下作,无耻?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常靖玉幽幽嘲讽道,“如果我娘还在,她不会让我这么做,如果林师兄和掌门还在,他们不会让我这么做,如果那个温柔教导我的师父还在,他也不会让我这么做!”
付青霄浑身一震,眼神闪了闪,闭目掩住一丝愧色:“随你吧。”
“够了!”
常靖玉手一抖,回头看见陆饮霜负手站在门口,没带面具,正蹙眉不悦地看他。
“前辈。”常靖玉顿时心虚,下意识的捞起药瓶想放回乾坤袋。
“拿来。”陆饮霜进来对他伸手,“士可杀不可辱,你过分了。”
常靖玉乖乖交出药瓶,不甘道:“前辈为了修真境耗费灵力阻挡堕水,难道就要这么放过付青霄?”
陆饮霜瞥了下药瓶标签,只是普通迷∫药,方才是恐吓付青霄的,就把瓶子扔回给他。
“付青霄,本座不计较你那一剑,你是否知道如何让堕水恢复原状?”陆饮霜肃声问他,“如果你不说,念在你也曾是一门之主,本座会留你全尸。”
“我确实知道解法。”付青霄攥着被子,勉强笑了笑,“帝尊不愧为沉沦境之主,胸襟气度付某不及。”
陆饮霜拿着玉简,蹙了下眉还是决定道:“谢尊主,和沈护卫过来一趟,有重要情报。”
付青霄微怔,他只是说知道,并没有要坦白的意思,但思绪却下意识停在那个沈字上。
“啧,前辈,你对他太好了。”常靖玉抿着嘴不太高兴。
“别闹,正事要紧。”陆饮霜抬手想揉揉常靖玉的脑袋,又想起这小子现在这么高了,只好克制地放下。
常靖玉关心地打量他:“前辈拦住堕水,没有哪里受伤吧。”
门外脚步声传来,陆饮霜临时背过手神情淡然地说:“无碍,众人有志一同,非本座一人之功。”
常靖玉转头对付青霄道:“看看前辈的觉悟,你不羞愧吗?”
付青霄:“……”
谢桥和沈萍风敲门入内,反手落锁,谢桥知道此时也不是计较沈萍风身份的时候,只是盯着付青霄的眼神凶恶的想把他煎炒烹炸。
“堕水之祸刻不容缓,本座就替你们做主了。”陆饮霜退后道。
付青霄看着跟在谢桥身边的人,想起他自引仙阁逃亡时,就是他出手救走谢桥。
但陆饮霜的话时什么意思?他忽然不敢去想那个渺茫的可能。
沈萍风经过谢桥身边时碰了碰他的手当做安抚,站到付青霄床前,然后伸手将被子上端卷起一段抚平,把被角掖好。
付青霄的眼睛却在这个简单的动作中逐渐燃起光彩,他缓缓抽气,然后捂着嘴咳嗽起来,另一只手颤抖着想去碰沈萍风的面具。
他记得这个动作,他初见沈萍风时腿受了伤卧床休养,沈萍风做贼似的从窗口跳进来,好奇地参观他这个病怏师弟。
他的棉被太大了,让他显得臃肿虚弱缺乏Jing神,沈萍风跑过来把被子卷了卷掖上,又困惑地打量他。
“看起来没什么嘛。”沈萍风一只手撑着床柱,少年的笑容朝气蓬勃,“听说你只伤了一条腿,那下次我给你带个拐,正街新开了一家涮rou,咱们去尝尝。”
付青霄心里觉得这人冒失,但又被沈萍风没有同情也没有区别谨慎的笑容感染,他的心脏重新注入热血,让四肢百骸都摆脱了命运的限制枷锁,涌现出几分活气来。
“……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