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臣与‘黎城’早已断绝父子恩情,他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臣都不会放在心上,臣也不会为了他搭上自己的一生。”
齐铭瑄反手回握住那只手,又用另一只手将之包裹,双手捧住放到胸前,聚拢的眉梢慢慢松开,“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到黎舒这番话,齐铭瑄提起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放回原地,黎舒向来言出必行,既然说不会为“黎城”搭上自己,只要他这边行动谨慎点,就肯定不会发生他之前担心的那件事。
“那……陛下可有审出什么来?”黎舒问。
齐铭瑄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黎城”这个人骨头硬得很,齐铭瑄用了好几种法子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这样的结果黎舒多少能猜到一点,“黎城”能以一个西琼细作的身份成为大周的丞相,权倾朝野多年没露出过马脚,可见他行事有多谨慎小心,若不是这次意外得到了那本册子,恐怕到死,“黎城”的真实身份都不会暴露。
原剧情里,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黎城”是西琼细作这件事,要知道原剧情最后整个左相府都不在了,“黎城”的真实身份也随之湮没。
“陛下,臣想去见他一面。”黎舒摩挲着手指,眼里闪过明灭的光。刚好之前的任务奖励里有一小瓶真言丹,据系统说,只需一粒就可让金丹以下的修者口吐真言、有问必答,对付一个凡人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了。
西琼一直以来都是大周的心腹大患,一个能官拜宰相的西琼细作,即使他这些年只是每半年与西琼互通一次有无,他身后铺展开的庞大关系网,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意外抓到这么大一条鱼,轻易放过岂不是很可惜?
黎舒眯了眯眼,正好,他也有些事想找“黎城”问个清楚。
齐铭瑄沉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为了从“黎城”嘴里问出点东西,齐铭瑄动了不少刑罚,“黎城”如今的模样着实算不上好看,地牢Yin深,再加上齐铭瑄怕“黎城”说什么话刺激到黎舒,怎样也无法放心让黎舒一个人过去。
放下手边的事,他执起黎舒的手,离开御书房。
两人穿的都是广袖长衫,手垂下来并肩走在一起倒也看不出袖里的手是签在一起的。
“黎城”是特殊罪犯,被单独关押,看守的人也是齐铭瑄的嫡系部下,若是旁人想要见他一面,只怕是有求无门。
但黎舒不一样,有皇帝亲自带领,谁敢不长眼地拦人。
关押的地方很隐秘,齐铭瑄带着人走下长长的阶梯,解释:“前几天有人想劫狱,便将人转移了。”
黎舒:“那些人抓住了吗?”
“没有,”提起这件事,齐铭瑄眸色加深,“这些人很奇怪,好似不怕痛,伤了跟没伤一样,我们好不容易留下一人,却……”
想到那时的场景,齐铭瑄心底发寒,当时他要求留下活口,本是想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什么来,可当揭开面罩,露出的却是一张青灰色的脸,黑夜里看不清楚,烛光下才发现,这人脸上爬满了暗黑色纹路,密密麻麻从头顶往下,蔓延到衣领里。
几人对视一眼,暗羽上前将人衣领扯开,果不其然,被黑衣遮掩下的皮肤和脸上一样,青灰色,布满黑色纹路。
“那些黑色纹路里仿佛是活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涌动,人也一直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清醒。而且,那个人的呼吸非常轻,凑近了才能感受到。”
“人我关在‘黎城’隔壁,没敢多动,你要是好奇,可以去看看。”
那人的情况确实奇怪,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将人锁在暗牢里,不敢妄动。
“好。”黎舒被勾起了好奇心,根据齐铭瑄的形容,这人的情况很像他在以前所在世界见到的一种,具体情况得等见到人才能见到。
暗牢里不设狱卒,守卫的都是暗卫营的人,此处涉及到的秘密太多,不适合有生人进来。
说是暗牢,更像是一间密室,石墙围绕,深处地底,暗不见光。墙壁上隔五步置有火把,熊熊燃烧的明黄色火焰驱散黑暗,带来唯一的光明。
沿着蜿蜒的石阶向下,走了大概两刻钟,一道黑色牢门出现在眼前。
看守的暗卫上前行礼,将牢门打开。
在这些人面前,齐铭瑄从来不避讳,牵着黎舒的手,一前一后进入关押“黎城”的暗牢。
一根长长的黑色锁链从墙壁高处垂下,将人的活动固定在暗牢之内,“黎城”脚上,手上都带着镣铐,正垂首坐在墙边。
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身体瑟缩一下,缓慢抬起头。
这几天都折磨已经彻底磨掉了他身上养尊处优的痕迹,蓬乱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他歪了歪头,迟疑道:“齐铭瑄?”
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像是被齿轮摩擦过的声音在暗牢里响起,齐铭瑄不适地皱了皱眉。
“他怎么这样了?”齐铭瑄问,他记得前几天来的时候,“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