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王序的声音温柔,“你的床在我床的旁边。”
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才安下心,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黑暗里路天白睡得很香,他又开始了四仰八叉的睡姿,整个人差点掉到地上。
有人看不过去了,爬下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给他扶正身子盖好被子,做好事当然是要收好处的,于是这人窃取了一个吻。
梦里路天白感觉自己被根烟啃了一口,生气的翻个身踹开了被子。
好心人决定好事做到底,返回来继续盖好被子,站在床前等了一会看见对方老老实实的睡觉,忍不住捏两下路天白柔软的脸颊,烟嗓小声地说,“小坏蛋,一点都不乖。”
其他人没睡着,不动声色的把这一切收入眼中。
七点钟就得起床,路天白后背疼,但又没镜子照看不到后背是什么情况,心里寻思着怕不是床板太硬了他睡得不习惯。
衣服磨在他背上刺痛,他都想把衣服脱下来不穿得了,不过他是个要脸的人,做不出打赤膊的事,坐着等早饭的时候背挺直,试图用肩胛骨撑起衣服,减少衣服和背的接触面积。
早饭是一人一碗粥和两个馒头加一小碟子咸菜,顾章成吐槽,“是怕我们吃太饱打架吗?”
这稀的和清水一样的粥,路天白也下不去嘴,他在上个世界里吃的可好了,从山珍海味陡然变成清粥小菜,得花点时间适应一下,昨天不讲究那是饿惨了。
胃发出抗议,无奈他揪着馒头慢吞吞往嘴里送,粉白的指甲掐在馒头上,两瓣粉色的嘴唇微张,坐姿乖巧的像学院里的优等生,和旁边监狱里的罪犯格格不入。
其他人两三口就吃完了,路天白还只吃下了半个馒头,规定早点十五分钟吃完,顾章成替他拿着另外一个馒头等会吃。
监狱里也是需要工作的,这周的工作是叠纸盒,每人每天需要叠1000个,不过他室友不仅不去叠纸盒还拉着他一起坐在工作室监控器拍不到的角落里偷懒。
“小路坐着吃。”顾章成提来个小板凳摁着他坐,路天白看了一眼他,很想说自己吃了一个馒头已经饱了,但看顾章成关心的模样,一向不懂怎么拒绝别人好意的小路还是开始啃起了馒头。
几个人视线都聚集到他身上,俯视着低头吃东西的人,路天白实在是太小只了,alpha标准型号衣服穿在他身上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从顾章成的角度看过去,路天白一只手能掐住的后颈上布满红痕,大片红色由下蔓延,不难想象昨晚上看到的雪白后背上是何种风光。
他目光不善的扫过其他三人,谢黎平静的与他对视,王序同样咬牙切齿,林忆掏掏裤子口袋在掏烟。
既然有人先下手了,规定就作废了。
“有水吗?”路天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昨天帮过他的人。
顾章成站起来,说“我去拿。”
“这馒头也太干了吧。”路天白咕咚咕咚把一瓶水喝的只剩一半,长呼了一口气,略带抱怨的说。
林忆从口袋里拿出颗nai糖放到人手里,给了就站回原地。
路天白手心的nai糖还带着股烟味,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忆,呐呐说了声谢谢。
林忆用余光瞄他,见他拆开糖纸吃了,勾起嘴角。
nai糖入嘴甜兮兮的,路天白含着糖不敢嚼,毕竟在监狱里零食这种东西不常见,吃完就没有了的。
“还有。”林忆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又掏出颗糖给他,这次是颗水果糖。
“你真是好人。”路天白把糖小心翼翼握紧,冲人笑得灿烂,把一个傻白甜表演的淋漓尽致。
“我昨天还给你面包,你都没说我是好人。”顾章成有些吃味,气鼓鼓的说。
“你们都是好人,都很照顾我。”路天白认真的说,圆溜溜的杏仁眼望着他们,语气无比真诚。
顾章成哼了声,他要的是单独夸他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夸一遍。
一直以来给林忆带烟进来的罪犯对于昨天老大提出的要求有点懵,怎么光带糖不带烟了?难道是老大要戒烟?然后想方设法搜刮了几颗糖在早上的时候给了他。
“对了,我后背有点疼,你帮我看一下是怎么了?”
路天白卷起后背的衣服,对着顾章成。
刚才他就已经想到背上的景象,但实际亲眼看到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了。
深红的吻痕顺着脊背一直延伸到后颈,昨天可怜的肩胛骨上更凄惨布满细密的齿痕,想必是某人更心爱这一块区域,用牙齿丈量了两边骨头的距离。
等了半天,路天白都没等到顾章成说话,疑惑的问,“怎么了?”
“可能是被虫子叮了。”王序皮笑rou不笑,帮顾章成回答。
“我床上有虫子?”路天白想到虫子就头皮发麻。
“要不今天你就和我一起睡吧。”谢黎声音儒雅稳重,看上去是个老好人的形象。
路天白纠结了一下,咬着唇角欲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