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苏哲海正处在一间算不上豪华但环境也不算差的舱室中。
他估计这是一间囚室,黑漆漆的天花板,黑漆漆的墙壁,黑漆漆的地面,连室内用品也全是黑漆漆的。如果不是天花板上光线微弱的灯带和室内用品轮廓上嵌入的微弱荧光,元帅大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吃错了什么垃圾食品导致眼睛瞎了。
要说这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不了解。
元帅大人不过是做了个让他腰酸背痛的不算美妙的春梦,然后嘴里咒骂着那远在母星的浅金发,一边想起自己好歹也是个元帅,偶尔也要去军营里露个脸表示一下自己还活着,然后他就出了过夜的酒店,然后他就在这里了——???中间是不是跳过了什么???
苏哲海摸摸自己刺痛的后颈,在踏出酒店大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后颈,速度快得甚至让他来不及阻止,仅仅只能在视野陷入完全的黑暗前看到一缕卷曲的棕发。他抿着嘴第十三次闭上眼尝试唤出rou排,但那只虽然二兮兮但自从诞生后就一直黏在他身边的火龙依旧没有出现——他推测这里应该是一间针对狂暴化的禁闭室。
飞船上是不可能设有禁闭室的,所以他现在应该正处于一颗异星球上。
“啧。”苏哲海不耐烦地睁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自从他恢复意识后后颈处就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不是疼,也不是痒,但就是不舒服。
这可是腺体所在的位置,不会出什么毛病吧?
苏哲海拧着眉愈发烦躁。他借着微弱的光线走到黑色的睡眠舱边蹲下,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最终摸到舱下抓住了一道横杠。
禁闭室一角的墙面悄然划开,一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透过护目镜所看到的禁闭室内一片寂静。
来人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禁闭室,愣了一瞬——禁闭室内没有人,护目镜配备的生命检测系统也没有检测到生命体。
他转回身朝门外的搭档示意了一下,正准备关上门,就见面朝他的搭档发出了一声表示警示的尖啸。同时,他的搭档手里的枪迸射出一道光弧。
未待他转身,一股大力就猛地抓住了他背后的布料往旁边一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翠绿的光弧在一瞬间没入自己的胸膛。
轻微的穿透声是他听到的最后一道声响。
苏哲海丢开手里的尸体,一边隐去身影躲避着对方的扫射,一边快速冲至那慌乱的士兵身前,在对方因惊吓而愣神的一瞬,他举起手中的尖锐棍棒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呿!什么玩意?”苏哲海蹲下身伸手扯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士兵脸上的面罩和护目镜。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两名士兵胸前的徽章——复杂的荆棘般的纹样环绕着一尾像是鱼的生物,他没见过这个图样。
不出所料,面罩下是一张类鱼面孔,青绿的皮肤,鼓胀的双眼,鼻子与耳朵的位置仅仅只有两个小孔,咧至耳际的嘴里是细密锋利的牙齿。
苏哲海揉揉鼻子——刚才战斗时他就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味道。他不知道这异星族群有没有第二性别的分化,现在宇宙中也不是所有星球的住民都有第二性别,无性者也不算少。而这两名异星人身上海水的味道对苏哲海来说异常刺鼻,他没办法分辨对方是否为第二性别者。
“你们真是臭死了,我还以为咸鱼星人已经是最臭的了,你们看着比咸鱼星人好看点,但也比它们臭多了!”苏哲海嫌弃地捂着鼻子,一边碎碎念,一边伸手拍了拍那奄奄一息的士兵。这两巴掌扇得可不轻,这名可怜的异星士兵被扇得差点直接升天。
见对方翻着那双鱼泡眼不搭理自己,苏哲海想起自己刚才使用的是地球语言,他用通用语言又问了一遍,余光却瞥到了对方拿在手里的一个小型装置,漆黑的硬壳上闪烁着绿灯,而对方连着rou膜的手指正搭在一处按钮上准备按下。
“啧!”苏哲海也不等回答了,他站起身一脸踩在对方的手腕上,另一脚踩在插在对方胸膛上的金属棒上用力向下踩去。金属器自胸膛起割开了士兵的半身,士兵的嘴里叽里咕噜的嚷嚷与之一同被撕裂。
苏哲海用手背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嫌弃地拉直袖子抹了把脸。他转身走回禁闭室,踢了踢蹲在房间角落的某头龙的大屁股——在禁闭室门打开的一瞬间rou排就离开了第五维度。
苏哲海不知道为什么rou排跟吃了金坷垃一样长得飞快,不过因为禁闭室的缘故被强制遣回第五维度几个小时,再次出现就从半人高变成了一层楼高。
被苏哲海踢了几脚屁股的rou排反手伸着自己的小短爪子想挠挠发痒的屁股,但因为前肢太短只好放弃,它甩着尾巴用尾巴尖挠了挠屁股,趁苏哲海没注意,尾巴一甩将苏哲海推到自己身前。小山般庞大的身子笨拙地缩起来朝苏哲海伸出两只短小的爪子,比原先大了不知几倍的倒三角眼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几个小时没见到宿主,rou排表示很伤心,它自从诞生以来从没离开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