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色如墨,昏暗的街灯在小道上透着瘆人的光。一辆黑色小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小道旁。
百米开外一个留着圆寸的男青年满眼警惕,环视四周确认没可疑人员之后,提着铝合金办公手提箱,急步走向小车,拉开车门,探身滑进了副驾驶位。
车内的男人按亮了车厢内的顶灯。
“鸣哥。”
“东西呢?”
青年手脚麻利地打开定制手提箱的金属锁扣,拨开几包制冷剂,向这个叫鸣哥的男人展示箱内的物品。高密度可撕棉防震收纳格内,分别固定着三支紫色盖的密封试管,刚从低温环境取出,里面近乎透明的ye体,像是某种萃取物。
“老大说最近风声有点紧,所以这次只有三管,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青年补充道。
“嗯,知道了。”鸣哥接过手提箱,把里面的试管逐一取出,借着灯光仔细检查密封性,又凑近嗅了嗅,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合上箱盖,扣紧锁扣,放在大腿上。
他随手拨了个电话,才两下就通了:“Boss,东西拿到了,3管,没大问题。“对方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
过了约2、3分钟,手机震动提示有新讯息,鸣哥把转账的截图递给青年看。青年点了点头,和老大确认过后便和鸣哥道别。
临别时,鸣哥嘱咐青年:“和你们老大说,那批货已经安排寄了样去工厂,如果确认没问题,随时可以投入生产。“
青年点头,“好。鸣哥你开车注意安全。“
“行。回吧。“
待青年下车后,鸣哥把箱子放副驾驶座,重新打火驶入主干道,向着北面城郊的富人别墅湖区开去,疾驰的车影淹没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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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苓是饿醒的,他刚睁眼就被眼前手术灯的冷光刺得眯了眯,缓了好一阵双眼才适应了光线,意识和知觉相继回笼。
伴随着知觉回归的还有浑身乏力,头痛,心悸,冒虚汗。短袖T恤的后背都染shi了。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半躺在手术椅上,双手被牢牢地拷在椅子扶手,双脚也被固定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严刑逼供。牛仔裤后兜空荡荡的,手机估计早被绑架他的人拿走了。
周围鸦雀无声,没有丁点儿人气。傅冉苓艰难地探了探身,不巧撕扯到后颈的腺体,疼得他咧着嘴“嘶“了一声。
监控室内的金发男用手肘拐了一下旁边的光头,示意他快去看看。光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提着塑料袋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了。留着金发男在背后小声嘟囔:“瞪什么瞪,愿赌服输。”
傅冉苓借助手术灯的光源,扫视了一遍室内,他被关着的地方应该是个仓库,没窗,面积不大,跟学校的多媒体教室差不多。周围堆满印着各种外语的瓦楞纸纸箱和其他杂物。除了他坐着的手术椅,旁边还有另外一张有明显使用痕迹的。堆成山的纸箱挡着视线,脖子都快扭断了也没看到门在哪。
他垂眼看了一下手表,12点46分,怎么就凌晨了?他竟然睡了8、9个小时了?
傅冉苓皱着眉,回忆起他痛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深感不妙。
他昨天碰巧听说同系的一个大三Omega学长可以帮忙介绍兼职,近段时间傅冉苓的nainai住院了,家里就祖孙俩相依为命,本来已经拮据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他只能拼命打工,工作日跑腿送外卖,周末家教,平时还接翻译,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
辗转找到学长,一问之下才知道来钱快的兼职是做MB,还给介绍客源,傅冉苓没听完掉头就走。其实傅冉苓在系上还挺有名的,虽然家境不好,但长得标致,气质干净,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可惜他整天顾着打工、学习,实在没时间谈恋爱。
学长考虑到傅冉苓可能真的有困难,便拉住已走出几步的学弟,偷偷跟他说自己有捐腺体ye的门道,有偿而且酬金丰厚,捐完马上能拿到钱,就是会比较疼。傅冉苓背景单纯,交友圈子窄,对于捐腺体ye这件事闻所未闻,有些迟疑,但当他听到是用作研究,而且未被标记过的Omega,一次捐8 ml腺体ye就可以拿到差不多1万酬金的时候,他瞬间就双眼发光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傅冉苓后悔又害怕,用力挣着手上束缚时,外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
他抬头看了看声源的方向,本能告诉他危险在靠近,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到听觉,脚步声像踩在他耳膜上,一步一步听得他汗毛倒立,心慌气短,手心发冷。
声音越来越近,“咔哒“,他的手指抽了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拧了一下。
仓库的门打开了。
傅冉苓屏气凝神听着那脚步声进一步靠近,还有塑料袋晃得悉悉索索的声音,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高大魁梧的光头壮汉穿过如山的纸箱走到手术椅跟前,男人穿着黑色背心,肤色黝黑,纹着花臂,手里提着一个黄色塑料袋,满脸匪气,目露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