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去银行查了一下余额,男人用来还了债后还剩了不少钱,足够负担韩母的医疗费还能有些剩余。陆琛心里感觉很轻松。
这个夏天就在他和韩兴文相爱,韩兴文忙着跑生意上班,赔钱欠债,和他照顾韩母之中度过了。陆琛也知道韩母应该不会再醒来了。但他没告诉男人,男人这阵子对韩母的情况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却根本没有太多关心。这一半是男人因为生意焦头烂额,一半是他刻意隐瞒的结果。
陆琛到了医院,找了主治医生,医生说能不能醒基本看天意了。已经昏迷这么久,脑溢血造成的损伤不可逆转,很可能就是植物人的后果。陆琛听了,心里没什么反应,面上是很悲痛的样子,他知道那个老太婆基本上等同于死亡了。
可植物人的话,维持治疗设备的费用就足以让他们坐吃山空。
陆琛坐在床边看着韩母苍老的脸,氧气管在静静地传送她赖以生存的氧气。陆琛的视线顺着氧气管看向那一排机器,她还有心跳。
心里有一个念头,陆琛盯着那根细细的氧气管,手伸出来,慢慢地摸上去。
很细,床上的人的生命也很脆弱。
陆琛的呼吸都屏住了,他死死盯着那根氧气管,心里是不安与疯狂。额头上冒了汗,死死握着氧气管的那只手心里都是汗。
门外突然响起说话声,陆琛一秒间的怔忪,那只手迅速放开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陆琛疲惫地垂下头,几乎不能正视自己。
陆琛告诉自己,这是那个男人的母亲,才能让自己多少感受到一些人性。他起身走到窗边低头看着窗外,医院正门的人流络绎不绝,初秋的风吹着他的发丝。他出神地看着窗外,头脑一片空白。
他的欲望的代价是否太大了?他问自己。
欲壑难平。
陆琛冷静下来了,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只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他知道,那个人的生命很快就要结束了,他心里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别急,他告诉自己,要等。
韩兴文还了债后一身轻,走路都感觉有风。一想到陆琛卖了房子给他还债,心里又酸又热。下班后买了点好吃的拎回家,看见陆琛正坐在那愣神,上前把东西献宝似的拎着给陆琛看:“宝贝,买了点好吃的,快洗手吃饭了。”
陆琛才回过神来,收拾了桌子,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吃过饭后两个人依偎着,看着电视,陆琛被男人抱着,在他怀里聊天。男人问医院的事,陆琛说可能要这样植物人下去了。男人沉默了一会,也没说话,陆琛就抱着他也不说话。
情欲好像变成了另一种存在的方式。在这之前的生活是那样惊心动魄,他们之间的做爱也次次疯狂。如今生活状似平稳,心境也多少有些变化,两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紧紧相拥,韩兴文趴在陆琛的背上温柔的挺动,这场性爱充满温存,陆琛很是喜欢,他感觉自己和男人的距离又近了些。
男人如今恨不得把他含在嘴里放在心上似的宝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亲吻他的全身上下。陆琛压抑着呻yin,娇喘从鼻腔里泄出,男人捧着他白净的脚舔着亲着,下身温柔有力地挺动,陆琛就这样被玩弄到射Jing。
那之后他们俩又挤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亲吻缠绵,陆琛听男人叫他心肝宝贝,男人吻他的眼睛,陆琛闭着眼,几乎辨不出如今是何时何地,梦里还是现实。
只是他心里偶尔闪过的,医院的一张病床的景象,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陆琛把银行卡夹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本书里,和亲子报告放在一起。男人没再问过他钱的事,还债的事情就这样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遗忘。只是陆琛知道,男人都在用性事上无尽的温柔缠绵来回应他,表达他的感谢与内疚。
他们俩现在像夫妻一样,如果忘记那个医院里的那张病床。韩兴文再没提过赚钱的事,踏踏实实上班积累工作经验,开始用心对待自己的工作。他也开始看书学习,白天不是去学校就是去新找的咖啡店兼职打工。他们俩白天都很努力地生活攒钱,晚上再回到那个狭窄的出租屋里做饭,一起看电视聊天,做爱,相拥而眠。
陆琛在家已经开始用“老公”取代“爸爸”,男人由着他叫,会叫的比他更rou麻,心肝宝贝,小琛,琛琛,宝宝。只有在床上情欲难耐之时,男人会忘情地吻着他叫他老婆。
陆琛觉得自己光是听见男人这样叫他就能高chao。
那天晚上,他们俩还在床上躺着。陆琛有些困顿,韩兴文问他明天周末想去哪里玩。陆琛转头亲了亲他,迷迷糊糊地说哪都行。男人低低笑着,搂着他打算入睡。
手机响起,韩兴文没睁开眼,手在床头摸到电话接起。
陆琛已经快睡着了,模糊之间只感觉到男人猛地坐起来,陆琛突然就清醒了,那一种直觉几乎是一瞬间就击中了他。
等他们赶去医院的时候,韩母已经被盖上了白布。韩兴文走上前掀开,跪在床头哭了起来。陆琛站在他身后手放在他的肩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