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泽根本没有想到,他来到特局的第一天,就是开会。
……这听上去像是某种超现实主义的讽刺小品。像特局这样高高在上的神秘组织,居然也是三天两头开会呢。
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些,有些人三三两两地来了。余泽看见几个面熟的脸孔。
何知少坐在他身边,说:“有一些调查员还在处理特异事件,不会来,就会通过远程连线的方式参与会议。”
余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他低头玩手机,打开了何知少给他下载到手机里的一个APP。
似乎是特局内部的通讯软件。他加了大大小小几个群,最大的有近千号人,似乎是全世界的特局成员都在里面了。这个群正处于全员禁言的状态。
余泽不禁好奇,在什么情况下,这个群的全员禁言会被解除,又有谁会在这里发言。
此外,还有中区的大群,有他们组长和副组长的,以及只有他们副组长的,以及领导不在的群。
话说,去年余泽听常左棠讲解的时候,中区也就只有三十位非正式调查员,现在一年过去,加上余泽,以及这两年零零星星的一些变动,非正式调查员的数量反而变少了,至少在他们小群里,只有二十七位。
余泽不禁想,过去一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严重的特异事件,导致特局失去了如此之多的骨干。
中区大群里,大多数调查员只是冷冷淡淡地回了个欢迎,而小群里,一堆人欢呼又来了个小朋友。
余泽有点好奇地围观着他们刷屏。
其实多数调查员都是内敛沉稳的,然而刷屏这种事情,两三个人就可以做到了。
余泽看了一会,就要到开会的时间了,他就退出了这个APP。他在手机桌面上看到了收藏柜,不由得顿了一下。
刚才何知少给他安装特局内部APP的时候,余泽就欲盖弥彰地把收藏柜APP给他看,然而何知少像是根本看不见这个APP一样,压根没有任何的反应。
余泽觉得这反应,简直像是被世界意识屏蔽了一样,不由得腹诽,心想收藏柜和世界意识到底有什么PY。
恰在此时,夏旁笙与方照临从门外走进来。余泽环顾四周,发现到场的非正式调查员,可能只有二十位左右,其中还包括了他这个凑数的。
他发现在场大多数的调查员脸色都严肃起来,即便刚才还昏昏欲睡的——或许常左棠除外,余泽看见这位特立独行的调查员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脸色冷漠,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刚才何知少已经和他讲了赫尔斯叛逃特局的事情。在上层不再收束口风之后,一些影影绰绰的消息就流传了出来。
这位叛逃的前正式调查员,据说已经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因此才会让上层的领导们决定,将他的事情通报所有特局成员。
关于这个“不可饶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在传言中倒是没有定论。不过,具体是什么的确没有定论,但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确定,一定是与病毒相关的事情。
或许是赫尔斯自己造成了某种病毒的泛滥,推波助澜或是利用自己曾经正式调查员的身份所获取的知识,或许是他在明知道如何解决某个特异事件的时候却选择见死不救……诸如此类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从上层人士忽然愿意将赫尔斯有关的事情公开来看,恐怕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应付的小事情。
余泽也听何知少讲了赫尔斯的背叛原因——话说回来,这位外表温和的调查员,倒是有着不错的八卦天赋——据说是因为与特局的理念不合。
……特局又是什么理念呢?
对于刚刚加入特局的余泽来说,恐怕他还没法理解到那个程度。
按照何知少的说法,特局就像是大包大揽的家长作风,而赫尔斯呢,似乎是倡导天性解放、热爱生命与个性的自由主义者。
听上去确实是会产生一些矛盾。
这并不妨碍余泽本身对于赫尔斯产生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位前正式调查员为何要背叛特局,又为何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聚Jing会神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因为人数并不是很多,所以最后这场会议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正式,更像是一场开放性的自由讨论。
开门见山,夏旁笙一开始就向所有人讲述了赫尔斯所做的那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使游戏变为了现实。
余泽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他与何知少对视了一眼,心想,上午培训的时候,可没有说这就是赫尔斯做出来的事情。
夏旁笙稍微深入地讲了一下,包括那神奇的键盘——她并没有说键盘原先保存在哪里——以及赫尔斯本人的举动,包括他思想上的转变。他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热爱生命,而是转而执迷于改造人类文明。
通过人类创造的虚幻文明,来妄图改变人类文明本身?
余泽觉得,这个人脑子大概坏了。
他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