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招出惊恐惧怕来,算来算去,也是这柳生做的恶,偏偏那时为了保张生颜面,硬生生将这事掩了去,如今惹出祸,那柳生倒成了看好戏的。
听见孟老爷让他滚,庄七灰头土脸地溜出门去。
翠片等在门口,听见屋里声响,见庄七出来时掩着脸,赶紧上前扶住了,颤声道,莫哭,只叫旁人笑话。
21.
孟老爷受伤,柳生自是不敢耽搁,陪老爷入睡,便早早回自己院中休息。
一踏进房中,柳生微一迟疑,便转身对身后四个丫鬟小厮说道,我今儿心烦,你们守着院门,莫要让人来扰我。
那四人领命去了,柳生暗自吁出一口气,关上房门,吹熄了数盏灯,屋中登时昏暗许多,柳生这才冲到屏风后,对那后面的黑衣人悄声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跑到这里来。
只见一黑衣人抱着臂膀,身材挺拔高大,慢悠悠转出屏风,一屁股坐在柳生床上,叹道,真是舒服的好床。
柳生跟着他,急的上蹿下跳,小声说道,我今儿等了你一下午,你是烂在哪个窑姐儿身上了不成,现在居然钻到这里来,是怕我死不了么。
黑衣人浑然不理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待柳生发完了牢sao,才悠悠说道,你什么时候杀姓孟的。
柳生一愣,嘴巴紧紧闭了起来,走到桌旁倒了杯茶,一口口喝了起来。
黑衣人腾地从床上跳起,坐在柳生身边,低声道,总管已然对你起了疑,你这般推三阻四的,难不成是指着南军杀进京城,到时你可以和那姓孟的双宿双栖。
柳生身子一顿,慢慢将茶杯放下,一字一句说道,这孟家不过是准备粮草银钱,如今钱都送了进去,杀了也无用,不如留着,那前线来的信,张张都在老爷书房中,圣上岂不是多个耳目。
黑衣人道,你还敢提圣上,若不是你拖了这几个月,姓孟的哪儿有命去给南军凑钱。
柳生怒道,圣上那里你可要给我讲分明了,早与你们说过,便是老爷死了,他那做姑姑的正好接过这全部家业,王爷撑腰,孟家族里哪个敢拦。
黑衣人不与他争辩,讥讽道,我看你是让那俊俏老爷迷了心窍,色字当头,命也不要。
柳生面红耳赤,回骂道,你个天天窝在婊`子堆里破落户,有脸来说我,我且问你,你今儿下午是不是叫两条腿儿锁住了脑袋,喝了狐狸尿失了魂儿,忘了我给你送信去。
黑衣人冷笑道,你还问我,你扭着屁股从府里出来,后面跟了一大堆狗东西,个个招子都亮的很,我下午若是一露面,咱俩就叫人捉住了,现下你也不用在这里指桑骂槐,管叫你皮开rou绽,肠子都灌了热油。
柳生惊疑道,我身后怎的跟了人。
黑衣人说道,两月前那次你出来就跟了一个,我单以为是打劫的,随手甩了,不曾想这次跟了八个,个个都是好手,你家老爷,怕是已经疑心你了。
柳生面色忽而白忽而灰,半晌才道,不是老爷,他的人若是跟你,两月前你就跑不掉,应是府里的护院,那是庄七的手下。
黑衣人笑道,管家与老爷,你当是哑巴和聋子。
柳生定了定心神,冷哼一声,悠悠说道,这庄七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生怕走错一步,他没捉到你,怎敢去老爷面前编排我,今儿他的人又打伤老爷,只怕他现下已是焦头烂额,善后也难。
黑衣人疑道,老爷身边那许多人明里暗里盯着,还有人能伤了他。
柳生笑道,平时自然是不能,床第之间哪个敢管,说来巧了,那人你玩过,就是新买的穷秀才,如今老爷发了好大的火,直要打死了事。
22.
张生自伤了孟老爷,人已是吓的神智不清,大夫人王氏命人捆了他,丢在他那院中,可怜身上只有翠片给披的袍子,初冬之际,夜里冻的哆哆嗦嗦。
院中两个婆子盯着,廊下一排的小厮,庄七去瞧时,幸得平日唯夫人马首是瞻,才得了几分薄面,进了屋中。
他本就恼火张生弄伤孟老爷,审问时也没好声,怒骂道,你若是不愿,就在这院中备考,府中哪里亏待了你,叫你如此祸害我家老爷。
张生哭的烂在地上,哽咽道,我原是觉着已无大碍,谁知老爷一分我两条腿儿,我又怕起来,脚上一哆嗦,就踹了老爷,本是无心,求大管家救我,老爷那边为我求求情。
庄七知道自己所料不错,皆是那柳生惹出的祸事,方才听眼线知会说是老爷要打死张生,可见是恨的毒了。
孟老爷本就自诩容貌过人,自小到大皮儿也不曾破过,如今额头豁了这么大一条口子,不打死怕是出不了气。
庄七在屋中来回踱步,一筹莫展,这张生是他从山中茶园引来,若是叫他因此害了性命,岂不是自己造的孽,可如今老爷要杀这人泄愤,自己近几月已然接二连三不得老爷欢心,再为这么个人与老爷离心,大为不值,更恨的是,此事若要善了,只怕得求到柳生那里去。
庄七来回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