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两世里,这个局都变化的面目全非。
第一世,沈寒之是真的想让卫千亦死在北疆的。
第二世,当丞相知道了那军中之人不是卫千亦而是小皇帝的时候,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想直接杀掉小皇帝——小皇帝没有子嗣,这样皇位就自然而然要被近水楼台的沈寒之得到了。
他谋划这个计划的时候,刻意吩咐了手下不要告知沈寒之——因为他觉得,沈寒之似乎已经有了异心,丞相有好几次想要对夏朗使计,都被沈寒之暗中挡回去了,虽然当时沈寒之给他的理由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丞相却觉得,他的儿子,似乎对了那王座上的人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
为了杜绝任何的意外,这次的行动,他完全没有告知沈寒之,甚至还刻意阻挠了沈寒之手下的情报力量,所以等沈寒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寒之知道夏朗受伤的消息,靠的还是朝廷的信使,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夏朗不在皇宫许久了,这些天他因为半赌气的心思,一直没有去青竹阁见夏朗,要不然也不可能酿成如此大祸……
卫千亦知道夏朗重伤的消息时候扇了他一巴掌,武将力气都大,沈寒之的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还有血丝从他的嘴角流下,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还想问卫千亦要不要打第二下。
卫千亦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沈寒之沉yin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沈寒之不能否认,这个局从来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只是最后伤的不是他想的那人罢了,他换个角度想,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夏朗,那他会不会将计就计,一次解决夏朗?
沈寒之苦笑的发现,自己是会的,而且还会比父亲做的更绝,至少夏朗是不会有命回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无辜的人,他的手沾满了血腥,只有夏朗还当他是那个琉璃似的漂亮哥哥,还妄想着要放他出宫,让他自由……
关于皇帝病危的消息一封又一封的从北疆传回来,沈寒之拆开信的时候能看得出来父亲这次的确是高兴坏了——虽然没有成功的要了夏朗的命,但是据随诊的医生说,夏朗这样的情况,定是活不久了。
而且父亲还在信里提起了一件事——夏朗醒过来的时候有人把当时的证据给了他,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卫家父子,但是夏朗却压下了这件事,并没有发落卫氏,却让他们不要查下去了,父亲言语里有些担心,说是不是夏朗已经怀疑到他们身上了。
沈寒之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处理奏折,闻言突然失手推落了桌上的砚台。
砚台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脚上,引起了宫人们的注意,有太监匆匆赶过来问沈寒之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被沈寒之一脸如常的神色给打发回去了。
“我没事,”沈寒之表情淡淡:“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众人诚惶诚恐的退下,夏朗不在的日子里,有些聪明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朝中风向的变化,知道了眼前看起来像是谪仙一样的公子,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不染红尘,所以对他更是有了几分惧怕。
宫人退下,沈寒之伸手自己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砚台,却不慎被砚台磕碎的一角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有血珠一滴一滴的冒出来。
沈寒之看着滚动的血珠,怔了怔,然后把手指放在了嘴里。
他看着信上父亲疑神疑鬼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哪一步露出了马脚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提笔给父亲说明了真相——夏朗无论如何也不会治卫氏的罪的,因为夏朗痴恋卫千亦。
提笔写出痴恋两个字的时候,沈寒之笔尖一顿,一大滴墨水落下,晕开了那上好的纸张。
沈寒之心烦意乱,起身走向了那存放书信的柜子里,本来想再取一张信纸出来,却鬼使神差的取出了最上面的那封信。
这封信已经被他看了无数遍,沈寒之的手指再一次流连在“重伤恐不治”几个字上面,然后将上面沾染了血迹的那一块给撕了下来,含到了嘴里。
他尝到了夏朗血的味道。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沈寒之冷静了下来,他重新拿起了一张纸,重新提笔。
“……父亲所言极是……当今首要任务……便是夺了卫家的权。”
夏朗已经几乎被他架空了,只要卫家也倒下,那么夏朗……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卫千亦扇了沈寒之一巴掌之后就被软禁了起来,这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全部变成了沈寒之的人,之前看顾他的人是夏朗的人,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几天之后,卫千亦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逃了出去,冲回了家中,不管不顾的冲向马厩,抓起一匹宝马就像冲出去找夏朗,但是却被父亲拦下了。
大将军将自己的儿子拦了下来:“你哪里都不许去!”
“我怎么能不去!”卫千亦双眼赤红,几乎已经失去了之前潇洒风流公子的形象:“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本来……本来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