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进行的时候,房间里是好闻里龙舌兰香与蜜桃香。
信息素随着Alpha的认知而产生变化,年轻些的龙舌兰有些酸,辛辣味更重,霸道且刺激。
迟景嗅得出这些细微的变化,还是熟悉的信息素,却又增加了不同的味道。
被标记时,迟景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在和更年轻幼稚些的楼渡谈恋爱。对方不善言语,同时又爽朗健谈,攻击性很足,同时又傻楞呆滞,英俊年轻童心未泯,但又杀伐果断决策稳重,他是复杂的,矛盾合体。
迟景和解兰舟谈过,也与医生交流过。硬要说的话,现在的楼渡也不完全是22岁那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身上有着许多与真正的22岁的楼渡不一样的地方。他更像是被晕染过37岁的成熟老练,又怀着少年的局促羞涩。
于是会考虑得更多,也更加不安,更忐忑,面对沉重的责任和无法避免的压力,楼渡难以与亲近的父母诉说,更难向陌生却憧憬的爱人倾诉。
楼渡有敏锐的政治触角和超凡的决策思维,但失去在政部摸爬滚打十几年的经验,做每一项决定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忐忑的呢。只有当每一个决定都有正向的反馈时,他才能暗自松一口气。但对外,他需要伪装成那个胜券在握,一丝摇摆都不能有的楼部长。
迟景很明白楼渡的心惊胆战,却也相信他能做的很好。唯独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和楼渡都是无措的。
他一面相信楼渡会想起一切,一面害怕楼渡从此忘记他们的过去。可以肯定,没有回忆,他们还是会相爱,还是会慢慢处成过去的模样,会过得开心快乐。但是迟景不想,他执着地想要楼渡记起来。
被最亲密的Alpha温柔地标记是人间快乐无双的事。十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事,他们延长到好几分钟都未结束。谁也不会不耐烦,都不想停下。
迟景的腺体诚实地渴盼着楼渡的味道,仅由一处浅薄的刺激,便勾着暖热的chao水涌向四肢百骸,下身的性器也被唤醒,不到硬得发痛的地步,只是昭示着他对自己的Alpha的反应。
即使不疏解,也不觉得难受。只像泡在柔滑的温泉里,细水温柔抚过全身,舒畅得再也不想醒来。
躺在楼渡怀里的时候,迟景感到久违的安宁和温暖,他太累了。明明肚子还不大,却让他觉得很累,很累。
他想在这个安稳的怀抱里沉醉不醒,而不是孤单地躺在一堆衣物筑起的巢xue里害怕。
迟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睡了很久。
楼渡不忍心叫醒他。
看他姿势又挺难受的,手在他身上比划了半天,也没敢搬,怕一碰就吵醒他。最后只是放平了呼吸静静看着他的脸,一手轻柔地继续抚摸他。
这是很奇妙的感受。
有一个全身心都依赖着他,信任他的Omega,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浅浅地睡着。
迟景长得好看,性子也可爱,每次对他无语冷脸的时候,都可爱得他心颤。
他大约很久没剪头发了,有些头发长过耳垂,发梢意外的柔软顺滑,摸起来像小猫咪。
楼渡心软不已。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好像一点不需要适应,身体自然地就这么安抚迟景了。反倒是他突然这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摸迟景的手顿时僵硬起来,努力用大脑控制着它继续,轻一点,慢一点,不要吵醒他。
睡了好一会儿迟景才动了动,楼渡以为是自己碰醒了他,下意识拍拍他的背,安抚他继续睡。
“老公……”迟景刚醒有点迷糊,因为姿势不舒服,就喊楼渡,想让他解决问题。
没想到楼渡一听清他喊的什么,倒吸一口气,全身都僵硬了。硬邦邦的肌rou硌得慌,迟景更不舒服了,睁眼慢慢坐起来,脸色冷漠。
两个人眼对眼瞪了几秒钟,楼渡看迟景凶巴巴的,无辜地眨眨眼。
“我回去了。”迟景冷冰冰道。
“啊……”
迟景没理他,兀自整理衣服。
“迟景。”
“?”
“你要不要留下来。”
迟景理头发的手一顿,“嗯?”
“和我一起睡,你应该能舒服点吧。”楼渡看着他,踌躇了一下又说:“对宝宝也好。”
迟景低头避开他的视线,似乎在犹豫。楼渡不知怎么变得有点紧张。
终于,迟景重新抬起头,点头说“好”,而后就去了洗手间,稍微洗漱了一下,找了一身干净的楼渡的睡衣换上。
楼渡心脏怦怦跳,自觉打开一半被子等他上床。
床单被子全都是之前迟景从家里带来再消过毒的,熟悉的床品却让迟景有些不适应。他很久没有躺在一件衣物都没有的床上了。
但这次身边有个温热的来源,有个信息素的制造者。
迟景往楼渡的方向又挪了两寸,能感觉到来自楼渡身上好闻的热乎的气息。
他怀孕了比较嗜睡,在楼渡身边更是安心,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