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山巍峨连绵,清晨有雾气缥缈恍如仙境,傍晚有晚霞映照天空绚紫明红,行人穿梭其中,好像生出最细致Jing美的帛画美景之中,只让人觉得流连忘返沉醉不知归路。
阿月住在白虎山上的这段时间,长长在山中四处游玩,因为有虎的保护倒是从未见过豺狼虎豹,见的最多的反而是小鹿、白兔、松鼠和狐狸等种种活泼可爱的动物。这让阿月无法将白虎山和樵夫口中有吃人屠村的白虎联系起来想到一处。
今日戚怅牵着阿月,顺着白虎山半山腰处的银色山泉走到泉眼旁边的白虎洞后,阿月更是觉得奇异。白虎洞的洞口隐藏在茂盛的灌木野草之中,洞口宽大可以供六人并排进入。进入白虎洞内地面平坦光滑,空气Yin凉干净没有奇怪的味道,更别说樵夫口中的血溅四壁和森森白骨。除了没有阳光从有些看不清路外,更像是游走在山林中的猎人樵夫短暂休憩的洞口。
外面日头正烈,白虎洞反而成了一个纳凉的好去处。戚怅将阿月扶到洞中一块儿平坦的石头上坐下:“累么?我们在这里用过些吃食再走。”
紫檀木做的三层食盒被戚怅打开,端出一荤一素的菜肴,几块儿香甜的nai糕和冰镇着的果酒。如同往常的一日三餐,这些都是戚怅亲手所做。他一手布菜,另一只手轻拉白色广袖,手中拿着分明是一双筷子,举止之间却像世家公子提笔温书。
阿月看得入迷:“相公真是郎中么?”
“不像?”
“我看相公举手投足之间优美从容,比我以前在帝京中见过的皇族世家的公子更加文雅矜贵。比起郎中,相公更像是世家的公子。”
戚怅偏头在阿月红润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阿月这般夸我,真让我心中喜悦。”
两人说起情话絮絮不止,一顿普通的午饭,被吃的情意绵绵。
忽听一声清越威严的虎啸响彻山林之间,阿月听出那是虎的声音。虎一直是沉默安静的,除了舒服的咕噜声和抗议的喷气声,只有在遇到敌人和危险时才会发出虎啸。
阿月紧张起来,看向戚怅。
戚怅敛袖站起,还记得拿起一旁的水壶:“阿月不必担心,两只小虫子进山了而已。我去打些泉水回来下午路上喝,在这里等我。”
阿月觉得戚怅话中似有隐喻,但她又想不通其中诀窍,更不曾亲眼见虎所遇之事。只能乖乖坐在原地,等着戚怅打水回来。
洞xue中微风穿过,其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腥气,阿月对着这腥气敏感无比,家中出事那日,红色的ye体浸shi了三寸土地,飘来的就是这种腥气。她警惕的站起来,慢慢后退将自己隐藏在洞xue里生长垂落的藤蔓之后,背靠着洞xue的山壁屏息。
双手碰触到了山壁,接触的不是刚才看到的光滑平面,而是粗糙的山石土块。阿月呼吸一停,向后仔细抹去,摸到一条长长的指甲划过墙壁留下的印记。那印记之深,足以体会到留下这印记的人是怎样绝望挣扎。
外面有声音传来,是两个男人的低语。
“父亲,我们这样这可是七皇子!”
“七皇子又如何,你想想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七皇子,你妹妹诞下的龙子必然日后得封太子登上帝位。我们林氏一族也能从此长盛不衰,成为帝京真正的豪门望族!”
“可是七皇子遇害,皇后真能善罢甘休?这可是她当时冒着难产的危险也要生下来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儿子。我怕她插到咱们林家头上。”
“我儿不必担心,你我此次趁着七皇子出游之际将他掠到白虎山的事无人知晓,稍后将他往这白虎洞里一扔,到了夜里那吃人的白虎回来,必然会将他吃的骨头都不剩!又有谁会知道是咱们做的!”
“父亲所言甚是”
说话声逐渐消失。阿月奇怪,当今陛下有五子两女,哪里来的七皇子?倒是偶然间听母亲说过,先帝曾有个离奇失踪的哥哥正是行七。
藤蔓外忽然又传来动静,阿月剥开一些藤蔓,从缝隙之间向外看去。这一看,就浑身僵硬,几乎要惊叫出声。
一只巨大的白色猛虎,正步伐雄浑地走进山洞。这白虎极大,体格足有普通老虎的五倍。它双眼泛着幽绿火焰,血盆大口中獠牙森然,正嚼着古怪的破碎rou块儿当做零食消遣。阿月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白皙的女童手臂!
忽然白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步伐停住仔细嗅着四周的空气。片刻之后,白虎俯身,走到阿月面前对着藤蔓嗅来嗅去。
阿月冷汗直流,觉得这吃人白虎一定已经发现了她,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来小心查看,这是猎食者的恶趣味。
隔着一层藤蔓,阿月闻到了血rou的腥臭,也感受到了白虎的shi热鼻息。
忽然白虎向前一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