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在宗启颢身上,“你喝点水不,我让人……在后面,要等他们上来。”
“不用,你抓紧。”
宗启颢抓住祝斯宁的手,环在自己脖颈处:“你要是抓不紧,我站不稳,那才危险。”
揽月楼的楼梯边有灯烛,并不完全需要依靠持灯宫人照明,宗启颢加快脚步越过他们:“你们慢慢走吧,”
“陛下你好厉害。”
祝斯宁还没听到宗启颢的喘气声。
“都说了背你走半个皇宫也没问题的。”
“胡说,你当初说的是明明要真是背我走半个皇宫,就不要了,直接丢掉我。”
宗启颢笑出声:“这么记仇啊?”
祝斯宁哼哼道:“算不上仇,不过记了在心里就是。”
“这样还说不是。”
宗启颢停下来,扶着栏杆望向外面。
夜幕降临,整座皇宫都被笼罩在黑暗中,前廷是一片乌黑,偶尔有几个橙红的光点闪过,大概是巡逻的宫人护卫,后宫则有几个宫殿星星点点亮灯。
“最亮的那个,是刘美人的宫殿,那里超漂亮的,特别仙。”祝斯宁指了指,“在那块。”
宗启颢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另一片闪着微弱光的宫殿上。
虽然祝斯宁没有回去,不过椒房殿的宫人依旧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祝斯宁回去。
“走了。”宗启颢继续向上走,“阿宁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祝斯宁试探答道,“不上早朝的日子?”
宗启颢:“……”算了,他就不该对祝斯宁有这个期望。
祝斯宁自己算了一遍,再次确定:“今天不上早朝,是休沐。”
“不是这种日子。”
宗启颢忍不住停下来,他没怎么被累到,倒是要被祝斯宁给气岔气了。
他将祝斯宁放到台阶上坐着,自己则半扶着楼梯栏杆缓缓。
“所以今天是什么日子?”
楼梯间的照明灯照明范围有限,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上弦月高挂黑色夜空,月光稀薄。不甚明晰的楼梯间,祝斯宁一抬眼,就看到宗启颢的眼里映着灯火,炽热又明亮。
宗启颢摆摆手,没有回答。
“好像快到顶层了。”猜想宗启颢是累了,祝斯宁也不再问,“我们先歇会儿再一口气爬上去。”
宗启颢略略估了一下:“是快到了,还有四五层。”
“累的话,陛下还是少说话,等一会宫人上来了喝点水。”
祝斯宁向下望去,宫人不知道被落下多少层,连声音都听不见。
宗启颢也没指望那些宫人能追上来,感觉差不多了,一把抱起祝斯宁,加快脚步直接冲上顶层。
放下祝斯宁,宗启颢跟着坐下来,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祝斯宁没有推开。
剧烈运动后,宗启颢的身体滚烫灼人,透过衣服传递给祝斯宁。
顶层终于有清凉的夜风吹过,祝斯宁抬起头,看见一条银练铺展在夜空,无数星星就在头顶闪耀,似乎伸手可及。
“陛下,你看看,好多星星。”
两人靠在一起,宗启颢低低地嗯了一声,慢慢平缓呼吸。
后面的宫人跟上来,安静地铺上地毯,将吃食布置完后悄然离开顶层。
宗启颢给祝斯宁指了几个方位,为他解说这座京城的几个著名景点:“阿宁,你有看到吗?”
“看到什么?”
“天上。”
祝斯宁凝神看了一会,终于看出来:“好像有东西飘上去了,是……天灯?”
“再往上看。”宗启颢指了指,“看到那个大三角没有,由三颗比其他还要亮的星星构成。有两颗大且亮的,还有颗比较暗的。”
两颗比较亮的星星中间,银河正好横穿而过。
宗启颢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继续道:“最下面是河鼓二,中间较暗的是天津四,再顺着往上,和河鼓二遥遥相对的,是织女一。”
祝斯宁跟着一一看过去,找到对应的星星:“织女一……河鼓二。”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是他没有找到的牵牛织女星。
祝斯宁心脏不由加速跳动,细微的夜风拂过脸颊,却没有一点凉意。
从怀里拿出一条红线,宗启颢道:“我听说民间女儿乞巧,都是绑在手腕上……不过阿宁的话,还是脚比较有用。”
绑住脚,以后就再也走不了,要一生一世都待着他身边。
“我现在都走不动了,你还要绑住我的脚,”祝斯宁别过头,“我本来走路就不大利索,有时候还要平地摔一下,要是绑了,以后好了肯定很容易被绊倒。”
这个借口相当拙劣,一个红线而已,多绕几圈是不会影响走路的,更何况祝斯宁的腿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好,现在绑着也无关紧要。
宗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