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霈定定看着厉宗朔，想了几秒，“好，你可以进来。”
“那些连环杀人案，他都是为了报复你。”陆霈以为乔雪石做那些事是为了报复厉宗朔，所以那时他威胁要把乔雪石做的事告诉厉宗朔时，乔雪石无动于衷。因为乔雪石就是想让厉宗朔知道，为了报复。
“那也就没必要和你浪费时间。”厉宗朔掏出自己的警用手枪，“咔哒”子弹上膛。
“让我进去说，里面的东西不好让别人看到。你家里也最好没别人。”
按照陆霈的指示，厉宗朔慢慢脱下外套。陆霈看了看厉宗朔的腰间，没看到枪套，“然后去墙那边站着。”
忖，乔雪石如果消失，一定是被组织的人带走了。陆霈为什么会惊讶？明明是陆霈引来组织的人，他惊讶什么？
“但你知道他在哪。”厉宗朔一手撑住门框，不动声色地说道。
乔雪石故意保留的那些证据里，厉宗朔仅留下三只装有死者手指的玻璃瓶，其他东西他都销毁了。
拔出针管，小心收好。注射的部位有头发遮挡，针眼很难发现。注射的药物是东茛菪碱，代谢快，到时毒物检测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然后厉宗朔从黑包里取出手套戴上。拖动陆霈的时候，厉宗朔小心地让对方皮肤裸露的的地位不与地面接触，以免留下擦伤痕迹。捆绑陆霈的时候，厉宗朔先给陆霈的手腕脚腕缠了毛巾，这样不会留下绑绳的印记。
“我知道你和他有矛盾，他这几天告诉我，如果有天他消失，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黑包里面就是用来和你交易的筹码。”
“谈判筹码？谈判什么？”
厉宗朔镇静地放下黑包，两手平举，“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厉宗朔没必要和陆霈解释他和乔雪石之间的事，他只是打断陆霈的话，“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你连他失踪了都不知道。”厉宗朔终于想通陆霈开始为什么会惊讶，那就是陆霈也不知道乔雪石被带走了。乔雪石说过组织的那些人喜欢搞神秘。
陆霈觉得后脑头皮一麻，全身的肌肉逐渐失去控制。
“你真的喜欢他？”陆霈对上厉宗朔的双眼，他还没意识到他的必死结局，“一个怪胎，到底有什么好吸引你的？你碰过他了吧？滋味如何？我曾有无数个机会，把他变成我的人。”
“运气确实比你好一点。”厉宗朔的话让陆霈的面瘫脸有一丝丝破裂。
厉宗朔垂眼，突然，他手一扬，外套从空中抛向陆霈。
陆霈第一枪打空，又摔倒在地，手中的枪甩了出去。厉宗朔左手从后面狠命压着他的背，右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细细的针管。
陆霈紧张起来，心里因突然被枪口相向而。惶急他意识到，厉宗朔不是找他逼问乔雪石下落那么简单，是真的对他有杀心。
“你走狗屎运了。”陆霈看清形势之后，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那种情况之下，他都能被厉宗朔反制，只能说他是真倒霉。
陆霈眼里涌上怒气，但很快消散，换成嘲弄，“你这么在乎他，那你知道他都背着你做了什么？”
“谈判筹码。”
妈的！陆霈视线被外套阻挡，他反应很快地直接朝前开枪。但厉宗朔扔外套之后就立即侧身闪躲，一套动作敏捷迅速。趁陆霈视线被阻挡的短短两三秒，从一旁扑上来，撂倒陆霈的双腿。大胆又冒险的策略，还要足够敏捷以及足够幸运。
“他在哪？”厉宗朔不答反问。
“你先把包打开让我看看。”陆霈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的电脑早就被监控了。当下，他对厉宗朔所说的话是这样理解，乔雪石最近也有一直防备他，所以准备了一些后手，会是什么？
注意到厉宗朔用的是警枪，
趁着陆霈没醒的空当，厉宗朔从黑包里拿出三只玻璃瓶，乔雪石之前没在这些玻璃瓶上留下任何指印，保险起见，厉宗朔还是用擦拭布将瓶身反复擦拭干净，再抓着陆霈的手在上面留下显而易见的指纹。接下来是要将它们藏在合适的位置，冰箱是个好选择。
做好这一切，厉宗朔拉了一张椅子在陆霈对面坐下，拍醒陆霈。
“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扔地上。”陆霈不想冒险去近身搜查，他不了解厉宗朔是什么人，但他可了解乔雪石是什么人。既然厉宗朔是乔雪石身边的人，陆霈知道自己就要打起12分的警惕。
厉宗朔眼神很沉静，没有被陆霈激怒的迹象，灰眸仿佛能看到陆霈的灵魂深处，一针见血地戳穿陆霈的谎言，“你根本没那个胆量。”
陆霈沉吟，他目光瞥向厉宗朔手里的黑包，“黑包里是什么东西？”
大门关上，陆霈从腰后摸出一把枪对着厉宗朔，开门前透过猫眼看到门口前站着的人是厉宗朔时，陆霈就备了一把枪防身。
表情阴沉的陆霈看看四肢上的捆绳，“所以从一开始根本没有什么谈判，你早就计划好了。这是他提前和你策划好的？”
显而易见，做这些是为了应对将来的法医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