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志夫妇工作顺利,时辰在学校能开开心心。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身体健康,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
没有故意偷看的想法,但毕竟身高摆在那里,贺寻一低头,就将红笺纸上秀丽的笔迹看得分明。
他唇角弯了弯。
笑声低沉。
果然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学生。
连许愿都这么四平八稳不出格。
“不许偷看。”听见少年难以抑制的笑,时晚伸手去挡自己的红笺纸。
虽然并没有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别人看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脸皮薄,一害羞就脸红,白皙纤细的脖颈也一点点蹿上绯色。
贺寻挑眉:“那我给你看我的。”
免得又说他欺负人。
说完,他也不管时晚究竟想不想看。
直接把自己的红笺纸举到她眼前。
猝不及防,时晚的视线落在红笺纸上。
少年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行字,一眼就能看清。
希望小同学早点开窍。
脸颊蓦然一烫。
下意识别开视线,咬着唇,时晚语气里带着几分恼:“你......你烦死了!”
从小到大不是没有被异性追求过,像贺寻这么执拗的却是头一次遇见。
他学习这么好,怎么一天到晚不做些正事。
总想着追她啊。
少女视线躲闪,手足无措的模样有种笨拙的可爱。
贺寻舌尖顶了下上颚:“嗯。”
反正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少年态度风轻云淡,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时晚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最后只能认命地抱着花灯,朝岸边走去。
去得比其他人迟了些,青水河上已经浮着不少花灯。光芒璀璨,仿佛星空映入河面。
稍稍一推,两盏花灯便晃晃悠悠地随着水流远去,而后汇入其他花灯织成的光带中。
默默立在岸边台阶上,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盏花灯,贺寻才开口:“中秋快乐。”
零点已过,这句是迟来的祝福。
不同于方才的淡定自然,这句祝福他说得有点儿磕绊,似乎很不熟练。
时晚眨了眨眼。
夜深,风渐起,河边自然有些冷。怀中的花灯却依旧散发着融融暖意。
想了想,她轻声应道:“中秋快乐。”
*
那盏玉兔捧月灯最后被时晚带回了家。
“真漂亮!”第二天,时远志研究了半天放在茶几上的花灯,又献宝一样拿去给向洁看,“怪不得那么多人去灯会,可真好看啊!”
向洁不禁笑道:“那是你女儿会挑!”
在房间里为明天的期初考试做准备,听见客厅里父母的交谈,时晚笔尖一顿。
无端有些紧张。
好在没过多久,时远志夫妻俩的注意力又被时辰带回来的一大包陶泥吸引走,并没有继续讨论花灯。
时晚蓦然松了口气。
盯着面前熟悉的化学公式,她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着横线。
眼前却出现昨夜少年的眼眸。
那只没受伤的眸子有时狭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有时泛着深海浮冰般的漠然。却总是一贯漆黑深沉。
鲜有那么明亮的时候。
连浸在眼中的月色似乎都要燃起,和漫天星子一同闪烁。
怔愣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时晚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发呆。
怎么突然莫名其妙想这些。
伸手捂了捂脸,她有些羞恼,赶紧翻动手上的课本。
明天就是期初考试。
在这个时候不能分心。
纸张被快速翻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
第二天,周一。
一中全校进行期初考试。
按名次排考场,转学生原本应该和成绩最差的学生在一起考试,但不知为何,时晚却被安排在了中段考场。
“大概是害怕被别人抄吧。”姜琦分析,“毕竟你俩学习都那么好不是?”
说的是时晚和贺寻。
想起那次莫名其妙被人堵住要求作弊的事,时晚心有戚戚,觉得姜琦说的有道理。
不过似乎是随机安排,她同贺寻并不在同一个考场。
大概是不愿意多浪费时间,高二年级的期初考试只有一天。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下午考理综和英语。
整整一天考试下来,大家都很是疲惫。
“完了完了!”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回到班里,杜威已经掩面哀嚎,“我马上就要从这个班滚蛋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有人大大咧咧怼他,“就你那点分儿留在这里不痛苦?”
原本就疲惫,听见他们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