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的地方,被开垦成了菜地,一群人披着蓑衣,带着斗笠,要么在地里翻土,要么坐在坎上闲聊。
陆凛沉默的站在原地,开始怀疑人生……
这里是温庭?他没走错地方?这群人是谁?看上去略微有些眼熟,好像是温庭那些长老们!现在该怎么办?上去打招呼?可是他还没见到明夷啊……
就在陆凛还在思考,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几个闲聊的长老里,已经有人发现他了。
“诶诶诶,那不是小陆吗?”其中一位长老站了起来,大声的招呼着,于是一时间,溪畔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小陆这称呼,也是真回程路上,陆凛特意套近乎,拉近关系后,才从生疏客气的一声‘陆庄主’,变成了‘小陆’的,为此,温疑还狠狠嘲笑了他一番,说他‘小鹿小鹿,威名全无’,对于温疑的嘲讽,陆凛都能接受得很淡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长者赐,不敢辞’,来表达自己与她关系的亲密,就把温疑给堵得哑口无言了。
一想到温疑,陆凛就更是迫不及待想见她了,只是眼下这般情景来看,想见明夷这事儿,又得延后一阵了。
那边那位长老喊过陆凛后,他便只能走了过去。叫他的也是一位‘长’字辈,陆凛过去见过礼后,对方便大气磅礴的一挥手,让他‘随便坐’。陆凛微笑着看了一眼那土坎子,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心里想的是,这确实‘随便’了些。不过也就是只是随便想想,心里倒是没什么介意的地方。
那位叫‘长春’的长老笑眯眯的打量了陆凛一番,一边看还一边用笠帽扇着风,等他看满意了,才开了口:“正巧我们刚刚还说起你,你这就来了,可真是巧了。”
陆凛好奇,“说起我?说我什么?”
旁边有人接话,“还不是说你这个做女婿的,竟是把我们小明夷扔这儿就跑了。”
陆凛笑而不语,心中默默品味了一会儿‘女婿’这个称呼。
双方互相闲聊了一会儿,渐入佳境后,陆凛才提起自己的来意。
“长老还记得,明夷幼时身边有个叫明月的婢女吗?”
那长春长老眯着眼睛想了会儿,似乎是年纪真的大了,有些不确定,最后把正在农作的所有人的叫了过来,然后把陆凛的问题抛给了大家。
有人围了过来:“小丫头还有婢女?啥时候的事儿?”
另一个就接话:“不是婢女,夫人和庭主都当养女养着的那两个小丫头啊,啧,我还挺喜欢那个笑起来脸上俩酒窝的丫头,后来好像是……病死了?可惜了……”
这人一提,便唤起了许多人的记忆。那是明夷第一面临身边有人死亡,自己发起病来,再痛也不吭声的小姑娘,那几天是天天哭天天哭,还不出声,就是那种特招人心疼的只流泪。
众人这是一阵唏嘘,陆凛却皱起了眉头。杨言月还蹦跶得欢实呢,死的那个就肯定不是她了,“那另一个呢?”
说到另一个,大家便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了,才有个年轻的开口:“那个叫明月的姑娘吧,那姑娘总是Yin阳怪气儿的,还有些目中无人,总归是不太讨喜,所以没什么人关注,只是大致了解她是被小姐和夫人赶了出去,别的,也不清楚了。”
这做人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杨言月得多失败啊,连被人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陆凛想了想杨言月那做作的模样,感觉要是换自己,也决计不想与之打交道的。
就在调查快要陷入僵局的时候,人群外围一个中年男人挤了进来,“那姑娘我知道,那会儿我分到的住所与她的相邻,她的事儿不说全部吧,大部分我都清楚。她最后被送走,其实是被夫人卖了,执行的那人还是我兄弟,就是折在圣冼那个小岛上了。”
说到这个,那汉子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不过他马上又调整了过来,“陆兄弟你想知道那姑娘啥事儿,你说,我帮你想想。”
“就是关于她救了我的那件事儿。”
“救你?哦哦,对,她当年是救过一个什么少主,原来就是你啊!”那大汉恍然大悟,感叹了一番才继续说:“不过她那哪儿是救你啊,她那是救明夷,顺带救了你。”
陆凛一听这话,立马直起身子,原来竟真的是这件事儿,“救明夷?”
“啊,是啊,当时小明夷也掉下水了……咦,我记得,另一个小丫头说过,她去叫人前,明夷都是好好站在岸上的,这样想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
陆凛则已经根据这三言两语,迅速在脑海里还原起当时的情景来。
他其实在期间恢复过一会儿意识到,还带着那个救他的姑娘往上游了一段儿……醒来后,别人都说是温庭的一个婢女将他救了起来,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当时水里拉住他,不让他继续下沉的,便是这个婢女。可是如果当时水了有两个人的话,那救他那人,必定是明夷了。
陆凛之所以如此肯定,也是对温疑的一种相信。而且,虽然和杨言月接触不多,但也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