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沈珺悦听着都不信。
“您还叫人妹妹呢~指不定人家便是因这个不高兴,人家已是正三品的婕妤了,您还当人家与我一样,还是个小小的贵人不成?!”
大概是旁观者清、旁听者明吧,沈珺悦怎么听都觉得是那王贵人自己对郑婕妤的意见大些,听着倒像是因人家是从与她一样的贵人位越级晋位成婕妤,她便眼红了。
只是撞见人家说些私密话总是不好,沈珺悦对玉璧跟天慧招招手,主仆三人退回院门处,玉璧大声通报:“纯皇贵妃到~”
不一会儿,那门帘子一掀,便从屋里出来三人,打头的就是那位挑拨离间的王贵人。
她急急步下廊檐迎上前来行礼:“不知皇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
沈珺悦止住她:“起来吧,本宫是来探望丁容华的,她这会怎么样了?”
“娘娘快请进来,丁姐姐便在这个屋,”那王贵人一边热情地亲自打帘,一边殷勤道:“丁姐姐就是崴了脚,一点外伤,太医说没有大碍。”
沈珺悦刚进门,便见丁容华扶着门框立在内外室中间的那道门旁,见了她便立时要见礼问安。
“快别乱动了,”沈珺悦忙几步上前去扶住她,“既脚受了伤,便该好好养着才是,怎么还好下来走动。”说着便要将人扶回床榻去。
玉璧机灵地上前扶了丁容华另一手,“娘娘别忙,让奴婢来。”
沈珺悦摇摇头,无视丁容华的推拒,与玉璧一起将人扶回了榻上。跟在后面的王贵人看得眼热,只恨不得被皇贵妃扶着的那个是自己。
丁容华的婢女方才随着王贵人出去迎接沈珺悦了,此刻自家主子身边插不上手去,看着便有些不安。
沈珺悦在床边坐下,先关心了一番丁容华的伤势,那王贵人却在一旁频频回话,几次之后,当她再抢了话头时,沈珺悦便不搭话了,只是微笑着看着丁容华,等待正主答话。
丁容华被王贵人插话插得也有些尴尬,见沈珺悦如此,心里反倒悄悄松了口气,又回答了一遍沈珺悦的问话。那王贵人也不是个蠢人,终于知道该闭上嘴把场子还给主人家了。
聊了一会,沈珺悦得知丁容华确实伤的不重,便欣慰地问候了几句。说到最后,忽然想起来问道:“怎么这院子里连个守门的小太监都没有,你这里照顾的人手可还够?”
不想她原本只是随口的一问,丁容华面上温柔的笑意却淡了些,解释道:“伺候的人原是带够了的,只是郑婕妤娘娘突然受伤,伤的又重,便借了嫔妾身边的人去那边帮忙了。”
她虽然只是叙述事实,只沈珺悦若不是先去了郑婕妤那边见过那头的惨状,说不定站在她的角度便要觉得那郑婕妤有些仗势压人了。毕竟人家好端端的被你连累受伤,你还调走人家宫中伺候的人,怎么看都不占理。
但沈珺悦方才亲眼看着几个宫女医女一起上手才压住郑婕妤上药,还有那些端水熬药的,便知道那头确实需要人手,想来是因两人一起出的事,郑婕妤身边的宫人一时情急之下没有多想便开口借人了。
故而沈珺悦也没有把这话听进心里去。
丁容华又接着道:“方才太医来看过,带的药材不趁手,嫔妾便遣了小太监跟随太医去取药了,这会还没回。”说到这里她分明苦笑了一笑:“故而娘娘来时嫔妾这边也没人通报一声,实是嫔妾的不是。”
口中虽说着自己不是,但却是自怜自悯的意思,且她话中还藏着一丝埋怨。
沈珺悦抿抿唇,她本就不耐烦女人之间的官司,大家同为宫妃,交浅言深,说什么也都不合适。偏偏还有几句与事发时有关的问题还未问到,便想宽慰丁容华几句先含糊过去。
未料那王贵人安静了片刻又耐不住寂寞了,已经抢先开口道:“丁姐姐便是心太善了,大家同为宫妃,同样受了伤,怎郑婕妤那里便要伺候的人多些,姐姐这里却连个应门的都没有!”
......
大概真有这样的人?只要你不把话挑明了说,便是再如何委婉暗示都没用,真不知是厚脸皮还是粗神经。
沈珺悦看着那王贵人,表情淡淡地问道:“王贵人可否先退下?本宫这边有些话要与丁容华说。”
那王贵人面色僵了一瞬,马上又端了笑道:“皇贵妃娘娘与丁姐姐先聊着,嫔妾去瞧瞧丁姐姐的药取来了没,若取了便让他们赶紧煎了过来。”倒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作者有话要说: 累到睡觉都没时间的周末...阿喵尽力了。
☆、怜生爱
请走了王贵人, 沈珺悦才对丁容华道:“本宫从郑婕妤那处来, 她确实伤重不便,只你这里也不能缺了人。本宫稍后就派人过去,将你的人替换回来。”
丁容华听着沈珺悦如此明公正道的处理方式, 忽然醒悟过来自己之前的说法太过小家子气了,此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怎好劳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