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点点头,又道:“不过,若母后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莫往心里去,回来告诉朕便是,朕总不会让悦儿受委屈的。”
她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眨巴着大眼睛说着卖乖的话:“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亲,臣妾孝敬伺候是应当应分的,便是娘娘教导几句臣妾也该恭敬受着才是,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哦~”盛临煊玩味地看她。
那笑便再压不住了,沈珺悦脸上绽开一朵笑花,抱住盛临煊的手臂,半歪着头爱娇道:“但是,皇上这样维护臣妾,臣妾心里很高兴。”
盛临煊曲着食指,亲昵地刮刮她挺俏的鼻子,笑着道:“你呀~!”
两人挨在一起走了一段路,到了分岔路口,盛临煊自去乾泰宫,沈珺悦则返回宸福宫,今日,她还要接受后宫中其他妃嫔的敬贺。
这也是后宫中不成文的规定了。皇贵妃位比副后,在没有中宫皇后的情况下,便与皇后无异了,若她愿意,便是定下来让其他后妃定时来请安也是可以的。
只沈珺悦才不愿意,不但不能睡懒觉,反倒招了一群女人来自己宫中,端着假笑惺惺作态,明明心中恨得要死,却还得坐在一起姐姐妹妹好,偶尔说几句指桑骂槐的话刺一刺对方的心,寻一下对方的不快,便是想想都觉得累。
只是她刚刚晋升,今日这一遭却是难免。只好在宫中如今从四品以上妃嫔也没多少个了,又有丽妃帮腔,别人也不敢贸贸然便得罪新上任正当宠的纯皇贵妃。
腊月时,第一场雪也飘然落了下来,此时已是年末,喝完腊八粥,腊月二十六日,皇帝封笔,不过转眼间,便迎来了除夕、元旦。
宫中银装素裹,却挡不住过年的喜庆。家宴、宫宴、国宴,拜天、祈福、祭祀,过个年,盛临煊不见闲暇,每日里各种朝见、庆典安排,连带着身为皇贵妃须代领后职的沈珺悦,也没有一日的清闲。
及至正月初八的冰嬉大典结束后,盛临煊才算有了自己的时间,匀出来一日,在白天便带着沈珺悦去逛了逛年节时候的京城。
原本还许诺了她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的灯会,可惜沈珺悦受了寒,在他面前时虽极力掩饰,但是仍然因控制不住的两声咳嗽被盛临煊发现,便痛失了出宫逛灯会的机会。
还好宮宴后,后宫众人可以随着皇帝上皇宫城门楼,借着这个机会观赏远近明灭的灯火,又有璀璨的烟花,倒也不算虚度了这个节日。
上元节后,便是十九日的“筵九”宮宴,这一日相当于整个年节活动的压轴之日,盛临煊在太和殿大宴王公大臣与番邦来使,这一日后,进京朝贺的封疆大吏、外邦使节便会陆续拜别出京。
隔一日,又在皇极殿举行御宝开封仪式,将藏于匣内供奉于奉天殿的御笔与玉玺请出,登御开朝,开启新的一年理政奏事。
新年伊始,遵圣母皇太后懿旨,成徽帝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却是取消当年新的一轮选秀。尽管圣旨上免选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但是朝臣们私底下却各有想法,甚至有传是因巫蛊之案导致皇帝对后宫失了兴趣,故而除了“具天命”的纯皇贵妃,皇帝已然不愿亲近其他女子。
随着皇帝在朝堂上驳斥臣子广开后宫的奏议,这个传言便愈演愈烈。
二月二,成徽帝率百官至京城郊外的皇庄举行春耕仪式,亲自下田耕种。天子之尊行农耕之事,如此以示重农劝稼,祈盼丰收,老百姓纷纷称道。
春耕沈珺悦是不能随行了,但是二月底的春蒐之行,成徽帝是答应了她的。
今日丽妃来宸福宫作客,拉着沈珺悦聊了半天闲话,提到了春蒐:“嫔妾自幼长在边关,骑马射猎都是儿时便学的,但自进了京便再未摸过马儿。听闻我朝的春蒐场面盛大,穆栏围场又极广阔,里面什么珍禽异兽都有,嫔妾实在心向往之。”
沈珺悦听着她话中有话,脑子转了转,便问她:“姐姐可想同去?”
丽妃倒也不否认自己的意图,只有些不好意思道:“皇上没有旨意下来,好似不准备带后宫其他人随行。”
沈珺悦一听便明白了,笑道:“姐姐若想去,妹妹便与皇上提一提,只是最终能不能成行,还得问皇上的意思。”
“哎,”丽妃不想她这么干脆,顿时喜形于色,“皇贵妃愿意在皇上面前提,已是给了嫔妾恩典了,嫔妾先谢过皇贵妃了。”
这件事她已经想了许久,也曾考虑过让飞鹰去说,但是飞鹰是暗卫统领,若让他为她这点事去跟成徽帝开口,她又不太愿意;自己去找成徽帝开口,又更不合适了,思来想去,只能来宸福宫找沈珺悦了。
沈珺悦却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因春蒐这样的项目,皇帝会率文武百官一起去,官员们的家眷也是能够随行的,故而皇帝带几个宫妃也很平常。
后宫中的妃嫔常年守在宫中,像她还是走了好运道才能跟着成徽帝偶尔出宫,但是大部分人进了宫,便穷尽一生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沈珺悦也很理解丽妃,她在边关自由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