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姜抚,姜抚一如既往的沉默,他的存在感总是很低,比起崔杭来,更像是符合他身份的保镖,沉默且忠诚。
“我觉得你还不够了解我。”于灯叹了口气:“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会因旁人悲惨遭遇而伸出援助之手的好人?”
崔杭眨了眨眼,伸手推了推眼镜,起身去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他靠着桌子,捧着热水,跟于灯隔着一段距离,才开口道:“但你喜欢这个,不是吗?”
“拯救弱者,对抗权威。”崔杭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注视着于灯的神情,探究着他内心深处极为微弱的波动:“至于弱者之后会如何,那不是你在意的事情,你喜欢这么做,仅此而已。”
“我得更正我刚才的想法,你确实很了解我。”于灯仰头注视着崔杭,崔杭的眼神隐藏在眼镜后,无法借此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怎么会问出这么……”于灯停顿了下,笑容忽而灿烂了几分:“没有意义的问题?”
“是什么导致了他们悲剧性的命运?”于灯摇头:“你觉得我在意吗?”
崔杭平静道:“你最好在意下。”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叫人生出一种玄妙的预言感。
于灯阖眼捂住胸口,平静的等疼痛过去,才示意对方继续。
“如今的果,不过是当初种下的因,”崔杭注视着姜抚道:“他们背叛了世界,世界拿走了给予他们的恩赐,理所当然。”
姜抚神情愈发冷硬,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们一日没有赎清罪孽,则一日不得逃脱这悲剧的命运。”
于灯丧失了对话的兴趣,密集又微弱的疼痛日复一日的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在这种不感兴趣的话题上,对话**极剧消退:“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他恹恹的靠着沙发,半阖着眼,声音极轻,不似是对在场人说,倒似是在对某个不在现场的人说:“因果还有命运,我都不喜欢。”
崔杭平静的注视着他,眼底浮动着某种情绪,积淀在最深处,酝酿着旁人无法窥见的风暴。
“因为不喜欢,所以喜欢摧毁它们?”
“少说两句吧。”于灯谁也没看,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温和道:“不然我怕我真会杀了你。”
崔杭注视了他许久,在渐渐凝滞的气氛里,忽而笑了一声,语气轻快:“好吧,你拳头大,你说了算,你开心就好。”
他朝门口走出,与姜抚擦肩而过时,忽而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扭头看了他一眼,才松开手,继续朝门口走去。
姜抚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于灯,转身跟着对方出了门。
等他们都离开了客厅,于灯才慢吞吞的睁开眼,扭头看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