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宗旨一贯是向着魔尊陛下,此诚天地可鉴, 请真君明鉴!”
他抬起头,急着辩解:“一切都是因为常贵山这个人。”
渐善:“常贵山?我倒听说过这个人,天资上乘, 年不过百便入了金丹大圆满,索命阁已将他内定为下一任执法长老。”
嗜血宗主:“是的真君, 底下人查到他最近一直在和灵界那边通信,而且很密切, 不像是正常来往, 加上最近灵界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几次都和常贵山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我们怀疑他是灵界的内应。”
“当初海妖封界,嗜血宗成了弃子,全宗上下莫不悲愤欲绝,是魔尊陛下仁慈,饶了全宗性命,此后又由真君您委以重任,提拔嗜血宗成了魔域第一宗门……此等恩情,全宗铭记呐!”
嗜血宗主一脸诚诚恳恳,瞧那真挚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能潸然泪下,“试问我们如何会做出有害于魔尊的事?”
“常贵山性情狡诈,他察觉知道我们的人在跟踪他,近日里轻易不单独现于人前,于是我们只能找机会偷袭。真君,我可在此发天劫誓,若此言有假,来日必遭天打雷劈!”
这话说得,就像渡天劫不用挨雷劈一样。
渐善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那双清浅的眸眼两次从嗜血宗宗主的身上扫过,嗜血宗主喉头滚动了一下,吞咽唾沫,尽显局促不安。
小孩一会儿捏捏手指的指节,一会儿捏捏渐善并不算宽厚的掌心,从大拇指到小拇指来一遍,从手腕到中指指尖再来一遍,目不转睛,玩得不亦乐乎。
渐善被他专注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另一只手摆了摆,也没说好坏可否,似乎单纯地揭过了这件事。
“好了,我知道了,嗜血宗有分寸就好。起来罢,劳你费心。”
刚直起腰的嗜血宗主又跪了下去:“愧不敢言,这是嗜血宗替魔尊效力的本分。”
等他终于站了起来,渐善又问:“除了日常sao|扰,灵界那边还有什么别的动静?”
“这个……”嗜血宗主似是为难,搓了下手掌,“是关于魔尊陛下的。”
终于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江奕凝神静气。
渐善却像是习以为常,没等嗜血宗主说完,无可奈何四个大字已然浮现于表。
“广宁道人几次三番来问,魔尊陛下何时能将他友人的尸身归还。”
江奕:?
什么鬼?
渐善不说话,一只手撑着额角,叹气。
嗜血宗主:“照理不该让这样的小事麻烦陛下,可广宁道人如今已是分神中期,跨过结界来去自若,对他而言是小事一桩。在下惭愧,替陛下分忧是属下的职责,可是在下修为略逊于广宁道人,拦不住他。”
渐善揉动额角的手指加快。
“而且广宁道人乃是一个人前来,以私人的名头拜访,嗜血宗也不好……”
渐善无可奈何的表情越来越深刻。
“真君,您看这,如何是好?”
渐善:“行了,只要广宁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他想来就来吧,不必理会。”
嗜血宗主欲言又止,叫苦不迭:“是。”
等人退下走远后,渐善将旁边的小孩一把抱起。
小孩也不害怕,漆黑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渐善。
渐善被暖化了心,笑容跟着柔和了几分,将小孩轻轻抛高,转着圈又接住。
小孩虽未咯咯大笑起来,却也抿着薄唇,嘴角上扬了点弧度,好似是喜欢渐善这么与他玩闹。
渐善感慨:“想我当初不过山野间一只喜觅狡兔的小狐狸,如今还得学你们人类的虚与委蛇,可把我累得半死。”
渐善不把小孩当外人,对他更没什么防备,也不管小孩能不能听懂,什么话都说,江奕跟着得益,听全了他的抱怨话。
就听渐善接着道:“那家伙也是,要不是打不过他,又得拜托他帮你塑魂,我早带着你跑路了,没见过谁家魔尊当甩手掌柜当得这么彻底的。”
看小孩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还没能想起‘那个家伙’是谁,无法与渐善同情,附和他的话。
渐善眯着眼睛,坏心乍起,在小孩耳边轻声说:“是那个大坏蛋哦。”
小孩不是全然对外界的人毫无反应,能让他记住的人,必然是让他留有深刻印象的,在得到提示词后,瞬间眼睛就直了:“坏!”
很难想象这nai里nai气的声音是如何憋出了一个铿锵的字来。
渐善:“哈哈哈……对,坏!”
这瞧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于是江奕也忍俊不禁起来,开始想象白黎轩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能让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这么义愤填膺。
他想起白黎轩极其喜欢新奇事物的性子,总归不会连小孩的玩具都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