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车的驾驶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秒就好像电影里的放大镜头一样,隔着这么远,苍殊居然有种能看清对方的错觉。
两双视线穿越这近百米的距离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砰!”
苍殊出枪依旧快的惊人。
旁人看来简直就像不用瞄准一样。但他不仅快,而且准。
高速旋转的子弹击裂了挡风玻璃,大片蛛网一样的裂痕让视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方向有一点小小的偏离,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些许。
“砰!”
第二弹!紧随其后的第二弹!
“咵啦啦!”
玻璃应击而碎。
对危机敏锐的直觉让劫匪头皮绷紧,他仿佛感觉死神的镰刀朝着他的脑门挥舞了过来,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完全是出于直觉地偏了下脑袋,也只够做出这样的动作了。
而就是这微小的一点差距,救了他的命。
高高溅起的血液飞进了他的左眼,视野被染红了一小片。
子弹扎进了他身后的座椅。
而后身体的痛楚才传递到大脑——这第二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左边的太阳穴飞过去的!从他太阳穴上边一点吃出去一条三厘米左右长的伤口,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颅骨!
血液的味道,尤其还是自己血液的味道,让这只虫心中瞬间翻涌起嗜血的欲望!
车子的驾驶出现了很大的扭曲,但并没有停下,让苍殊知道对方没死,而且甚至可能连重伤都不到。他的第二弹是紧跟着第一弹射击的,不然第一弹造成的玻璃裂痕根本无法用来瞄准,所以准头上有点听天由命。
苍殊虚心接受自己和段枢毅还有不小差距的事实,换了段枢毅的话,同样的情况下一定能做的更好,那人可是会预测射击的。
其实苍殊的成长已经非常惊人了,段枢毅可是玩了二十几年的枪。而且刚刚那一击,若不是高速行驶的车辆一点点偏移都会让轨道产生不小的差距,否则劫匪即便警觉到而微微偏头,射中头部还是没问题的。
玻璃碎了,能够看得更清楚,苍殊准备赶紧补上两枪。但对方却突然提前转弯,贴着车道内侧,放弃了漂移把萨昂德尔甩下去的打算。射角的变化让苍殊不好下手,现在是雄子对着他。
萨昂德尔目前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既然出手了,苍殊就干脆送佛送到西——他两枪崩掉了磁浮车一侧的磁导涡轮,还好他有仔细看过磁浮车的结构图。
磁浮车失控地撞向了墙壁,因为转弯速度放缓,萨昂德尔又抓住了微微翻卷的车顶,虽然最终还是被甩到了墙上,但也缓冲了不少力道,重伤肯定免了。
两次撞击也只是让这辆车轻微变形,但磁导涡轮坏了也就没法用了。劫匪一脚踢开车门,搂着圣扎迦利下了车,被甩了一段距离的特警车经过这连番阻挠已经追了上来,烦躁和暴虐写满了劫匪的脸。
他依旧是用雄子挡在前面,让虫不好动手。
盾牌后面无数的枪口对准了劫匪。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开圣扎迦利大人,不要企图动用暴力,你是逃不掉的。”一名警官喊话到。
劫匪置若罔闻,环视一圈,“那只虫呢?从楼上跳下来那一只,让他出来,否则”]
他用枪口抵住了圣扎迦利的下颌。
“你!”
这个动作瞬间挑起了特警们更大的愤怒。
而被折腾来折腾去、甚至被玻璃划伤了脸颊的圣扎迦利终于渐渐转醒。特警们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不知道娇弱而高贵的雄子大人看到这种情况该有多害怕!
然而圣扎迦利并不能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境况,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交配的欲望。这也不能怪他,发情期就是这样。
当初苍殊也是经过好一番痛苦挣扎,让灵魂反复拉扯,才从欲望的深渊里抢回了自己的理智。而以雄子的身份长大、理所当然接受这种失控的其他雄子,自然就完全放任了自己成为本能的奴隶。
圣扎迦利只能感觉到附近有雌虫的气息,他企图挣扎着去靠近,但是却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的痛苦和难过。
这样软弱的挣扎,和眼泛春波的模样,实在太让其他虫子心疼和爱怜了。
特警们内心充满了愧疚,以及对劫匪的杀意。
“真是一只淫荡而弱小的虫子。”劫匪的声音充满了轻蔑,仔细分辨的话,似乎还有一丝怨恨?
居然会有虫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字眼形容高贵的雄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否则肯定又要拉一波仇恨了。
嗖——
一道黑影毫无预兆地从侧边跳了出来,一记长腿带风地扫向了劫匪的脑袋!
——是借着车子的掩护潜伏过来的萨昂德尔!
虽然萨昂德尔现在的状态不佳,这一腿仍旧让格挡的劫匪后退了两步,手臂发麻,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劫匪只能一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