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马上前。他后面紧跟着两骑卫兵,显然要贴身保护。顾琼按着码头走近一个,眼睛却看向辜大,略扭了扭头。辜大驱马,去另一边候另一个人。
马近马车,撩开车帘。帘门微动,那郡守却见车内一年轻女子和一老者,便要出声。不想身边两声脆响,自己的两个护卫被顾琼和辜大飞身按下马去。后面的人来不及反应,马车内那老者却伸手将他拽了进去。
那郡守要挣扎,却听得一声鞭炮脆响,大腿上似被蚊虫叮咬一般疼痛,血喷如注。
“别动。”顾皎强行忽略那血,枪口顶着郡守的胸口,“刚才是打的腿,只流血而已。现在对着你胸口,你若挣得太厉害,我若是失手,你的胸口就要爆开了。”
人果然乖乖停下来,只双手捂住腿上的伤口,恨恨地看着顾皎。
外间一阵儿混乱的声音,似打起来。然片刻后安静,辜大道,“夫人,都好了。”
顾皎点头,“梁老先生,麻烦你帮我将他绑起来。”
梁又有些看笑话的意思,自然帮忙。他虽养尊日久,但年轻时候显然狂浪过,很麻利地打了难以挣脱的全身捆绑死结。
“你,何人?”那郡守问得咬牙切齿。
“过年礼拜,郡守明明见过我,怎忘得如此快?”顾皎笑问。年节礼拜,这些人还是做到位了的。只远远地看过一眼,显然并未放在心上。
那郡守道,“你这般,李郡守可知?妇人妄为——”
顾皎将枪按在小茶几上,“本要以礼相见,奈何郡守要关城门。且你受马家恩惠太多,只怕早就打的主意闭门不理。是也不是?”
“胡说八道。”郡守伤处痛,血流得多,脸色发白的同时又满头大汗。不过,他不愿在妇人面前示弱,忍着不表现罢了。
“若非如此,大批流民望城而来,你为何不派人探查发生了甚事?反而闭门高坐,在等甚?看见有前锋军说李恒来,你只怕半信半疑?”顾皎冷笑,“我来找郡守,非为它事,乃要问你借兵。”
郡守无言。
顾皎皱眉,“我妇人不懂甚大道理,只晓得我家夫君不能有事。若郡守不借兵,那只好咬着郡守不放,看谁先死在前头。且有一个,燕王居然从万州辗转来了河口,若非李家和马家勾连,怎么会如此?青州王若听得这番消息,郡守如何洗清自己?若郡守能借兵予我,我愿为郡守做保,力证你的清白。”
“你——”
“我妇道人家,只懂这道理。郡守还请快快下决定,否则——”她看他大腿一眼,又去握了握枪,“血流得太多,也会死人的。”
“郡守好生想想,错得半步,哪里还有以后?可若走对一步,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李恒贸然出手,在凤凰山庄门口好一阵砍杀。
山庄内清得干净,搜出不少准备好的□□和长刀武器来,又有诸多惊慌中还未来得及武装的从人。那些大儒和先生们统统被请到装里面关起来,李端也没逃脱。只马家子弟拼死将马太爷和太夫人抢出去,果然招呼来附近等着的兵士,将落凤坡围得水泄不通。
魏先生着偏将们守卫前后门,部下许多暗哨,这才急慌慌地冲王允吼,“先生为何如此草率?”
“要的便是出奇不意,杀得他们措手不及。”王允满意地看着李恒,“还是延之懂我。我本以为自己白吼一嗓子,不想他心里早有准备。”
旁边候着的温佳禾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还在惊吓中呢。她看看自家先生,再看李恒,心中无数的疑问却无从问起。
魏先生大摇其头,不想许慎从边上冒头出来,“确实有点着急了,咱们这边好多排好的戏,都没功夫唱——”
王允眯着眼睛看他半晌,突然笑两声,“臭小子。”
许慎缩头,不敢说话了。
王允道,“走吧,你再带我去那些先生面前唱个戏。既然把燕王都喊出来了,做戏且做得更像一些。否则,那流言蜚语能将人杀死。”
说完,他拎着许慎的衣领便往里面走。温佳禾低头赶紧跟上去,和李恒错身而过。他的手上和衣摆上满满飞溅的鲜血,却和她想象中的不同起来。不想,旁边的魏先生却开口挽留,“这位,便是温家的佳禾小姐?”
温佳禾顿住,缓缓点头。
魏先生看着她脸上的幂离,客气道,“温小姐可否取下面纱,让我一观?”
李恒见她有些迟疑,且面纱外的部分皮肤有淤痕,皱眉道,“先生,你要作甚?”
“只看看,看看而已。”他拱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温佳禾点点头,取下幂离,露出一张淤痕密布的脸,只隐约从她秀美的眼睛形象看出原有的美貌。
魏先生似有些遗憾,然后拱手。温佳禾复又挂上幂离,急匆匆走开。
李恒不懂他这Cao作,道,“你到底看甚?”
魏先生看他一眼,道,“我想再确认一下,当初第一次见的夫人是哪一个。看眉目间的清气,果然夫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