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只好加码:“那三十人、五十人呢?”
曹丕继续点头。
木耳咽口口水,那么多人你还要打,怎么挨到十八岁啊。
木耳赶紧换个思路:“他们要劫持了你的朋友,劫持了百姓,你还打不打?”
这回曹丕终于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没考虑过这种情形。
“就那么把刀横我脖子上,你怎么办?”
曹丕更不能打,似乎这便是当年父亲跟夏侯叔叔的情形。
曹丕虚心请教:“该怎么办?”
他不想学父亲任由好兄弟被人杀掉。
木耳不走寻常路劈头来句:“那你就不要让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啊!”
“你没头没脑冲上去打架前,有没有确认过人群里他们有多少同伙?”
“有没有回头看看你的同伴有没有危险或者可能有危险?”
“有没有想过这是不是一个套?万一那姑娘跟他们一伙儿的呢?”
木耳的一连串发问叫曹丕有点懵。
人世间的事情竟有如此复杂,特别是最后设套那条,人心竟会险恶到这个地步?
曹丕从腰间掏出方才抢回来的钱袋,才觉得轻飘飘没什么东西在里头的样子,打开一看,空的。
木耳也懵圈,本来随口一说,还真的是碰瓷的啊!
曹丕气得把钱袋子狠狠往外一砸。
正巧砸到巷口一名路过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长发及腰如水倾注,肌肤光洁如玉剔透,素衣轻纱曳地而来,第一观感不是普通的良家女子。
她弯腰两只手指拈起钱袋,看曹丕的眼神颇为不满。
更要命的是还扎心地来句:“多管闲事。”
木耳捂脸。
凉凉。不一弟弟又需要新的心理辅导了。
曹丕Yin沉着脸,转身朝女子相反的方向,对木耳道句:“咱们走吧。”
不一弟弟吃饭都不香,他的筷子插碗里半天不动,右手支起下巴望着窗外想事情。
原来许都府中的事情很简单,出来没几天,不知如何对待这个世界。
抓贼,是个英勇的事情。可要因抓贼害同伴陷入危险,则是不讲义气的莽汉所为。
而且好像好人跟贼人,凭rou眼分辨不出。
成长需要思考,思考需要吃饭。
木耳夹块鸡丁送到他嘴边。
油腻腻的鸡皮碰到他的嘴唇,叫他回过神来。
话说这块鸡会不会有毒?
曹丕脑袋里跳出这么个念头。自个儿先笑了,郭宾怎么会害他,一口把鸡丁收进嘴里。
好吃,不会有毒!
他默念三遍,皱着眉把食物咽下肚。
木耳只是单纯喂他吃的,想让他开心些,谁知曹丕的心理起伏那么大,一旦有些风吹草动总容易想极端。
曹丕也夹起块鸡丁递给郭宾,仔细观察郭宾如何处事。
木耳想都没想就吃进去,一脸满足的样子。
曹丕看不懂,怎地他不按自己说的做?还是说他已经能喜怒不行于色,就像父亲那般。
曹丕要向郭宾学习。
郭宾端起碗呷口汤。
曹丕竟会想到汤中有没有毒,也端起碗呷一口,忍住不让自己显出纠结担忧的表情,甚至学着郭宾发出啧啧嘴的声音。
啧啧,好喝!
啧啧,妙极!
身后有人发出跟郭宾同样的赞叹。
曹丕扭头去看,迎面撞见个老熟人。
☆、缺爱少年曹丕(5)
身后坐着跟曹丕年纪相仿的少年,戴块方巾,身上的衣料不甚上等,却看起来比许都府中的曹丕更有文人气度。
这少年名叫夏侯荣,从族谱算起来算得曹丕的远房堂弟。
两人过年时总能见到,打照面就认出彼此,他乡遇故知,欢喜得很。
原来夏侯荣跟曹丕同样的目的,要出来闯一番事业给家里人看。
两人相约结伴而行,正好有个照应。
轮到木耳心里边不舒服了。
照顾一个小朋友已经够麻烦的了,咋还拖带一个!
别在城里晃悠了咱们回乡下找块地种田过完这一年行不?
更难过的是,两个小朋友从妹纸和诗歌聊到军国大事,木耳一句话也插不上,孤家寡人甚是寂寞。
需要用食物填充空虚的嘴。
木耳正欲掏钱买吃的,腰间的钱袋子没了。
这可是未来几个月他和曹丕的生活费!
绑钱袋子的腰绳有道明显的断口,它不是自然断裂,截面平整,分明是被割断的。
小偷!肯定是小偷!
可人海茫茫鬼知道哪个是小偷。
曹丕刚患上的多疑症发作。
他心里暗想,好巧不巧,怎么你也丢钱袋?
马上他又打自己脸,郭先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