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慌,腿发软,心跟腿之间的小东西笔挺直。
体内紊乱的热气找准个突破口,带动着木耳的腰躯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他想要凑过去,莫名地想要!
烤羊排的气味像一股神奇的引力,引得他不得不迈动脚步。
难道因为我太饿了?
孙策也在向木耳步步靠近,他身体发颤,尤其是拿刀的手,收紧,松开,收紧,再松开,心底里进行着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
他喜欢对面那人身上的青草味,那气味就像火盆沙漠里的一抹甘泉,驱使着疲惫的旅行者向它走去。
他的舌头触碰到了泉水,冰凉的触感从舌尖掠过口腔,到鼻子到眼睛到脑门,再刷地从上往下漫遍整副身躯。
他再不想离开这眼泉,泉水之外遍地沙漠,沙漠之上遍地骨骸,只有这处绿洲是生机。
侯府上下这两日提到最多的两字就是“神羊”。
毕竟都有过跟在神羊屁股后面才不致被大狼吃掉的经历。
毕竟都亲眼目睹发狂的吴侯抱着神羊蹭了老半天之后,终于安静地入睡。
小神医刘鹗只觉自己悟了道:“人兽相合,天人一体,这才是真正的大医术啊。”
羊木耳又被绑了,绑在孙策旁边,这轮他跑不掉,跟孙策纠缠的那阵耗光他所有的力气。
他也不想这样子的,孙策力气那么大,他哪里挣脱得掉。
于是他从一只清白的羊变成了一只见红的羊。
喂喂别多想,只是单纯地沾上孙策身上的血污。
侯府的仆人们只记得孙策洗身子、上药、包扎,脏兮兮带血的羊木耳一概不管,只找根绳子把他拴在侯爷的病榻前,丢一大捆青草:“神羊神羊吃饱点,保佑侯爷早日康健,保佑我家顺顺当当。”
神羊哀嚎:“我想吃rou……”
大家只听见神羊的一声长咩,欣喜不已:“神羊应了!”
羊木耳沟通无效,只好饿着肚子趴在孙策的床榻前睡一觉,整日被人当成羊,有时真觉得自己是一只随地躺下就能睡着的羊。
婢女桃儿过来给孙策换药换绷带,猛地给侯爷把住手腕。
桃儿一惊,脸上一红。
只听侯爷道:“不要你来,要他来。”
桃儿环顾四周,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
侯爷指着趴床边睡觉的小羊。
桃儿只当侯爷迷糊,莞尔:“还是奴婢来吧。”
孙策虎着脸。
桃儿赶紧把药罐子等放下,跪倒在地,摇摇睡得正酣的小羊。
木耳才睡着就被摇醒,有起床气:“别闹,再睡一会儿。”
翻个身继续睡。
桃儿惊得直冒冷汗,神羊扭身不理她,这意味着自己要被神灵背弃的么?
桃儿赶紧向侯爷磕头:“侯爷莫要折煞奴婢,这神羊,这神羊断不是奴婢能驱使得动的。”
侯爷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枕头朝神羊砸过去。
古时的枕头多半硬材质,木耳惨叫一声,把桃儿吓得翻滚退开,神羊要怒了!
神羊真的很生气,起来大骂:“哪个混蛋丢的我?”
桃儿听见这几声急促的咩咩,只当神羊要施神通降大灾,撒腿快跑。
孙策面无表情冲木耳招手:“过来。”
木耳不过去,孙策是个粗暴的人,谁知道过去他会干什么。
孙策没力气起身:“我不伤你,不过想你帮我换药而已。”
木耳这才大着胆子过去。
走近孙策,木耳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了,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羊排味,没有午后孙策发狂时那么炽盛,却能将他熏得脑袋迷迷糊糊的。
孙策表情也不对劲,他的呼吸变得深长,似乎是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孙策问木耳:“你身上的味哪来的?”
“遇着个老妖怪,给我熏的。你的呢?”
孙策奇道:“我身上有什么味?”
木耳感觉跟孙策说话哪里不对。
他竟然没把自己当成一只羊!
木耳拉着孙策的手叫道:“你看我是人是羊?”
孙策完全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我听他们都唤你神羊,是哪两个字?”
木耳欣喜若狂,抱住孙策的脖子激动不已。
孙策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欲望又一下子涌上脑门,猝不及防地往他脸颊上舔一口。
直舔得木耳骨头酥软,差点没能从孙策身上爬起来。
木耳赶紧退开,站开到只能闻到很淡很淡的羊排气味为准。
孙策很不好意思:“我遇刺以来恍惚不已,开罪先生,望海涵。”
木耳挠挠头,也不能完全怪孙策,那时候他也不想走开来着。
木耳想起正事情,问孙策:“你能叫人弄些吃的来不?”
孙策大方地道:“得行。”
于是木耳又被投喂了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