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可怜,她离间不成被迫舍命动手,说起来也跟自己横插一足直接相关。
吕布接着道:“又是王允那厮掌了朝政,他必对我等赶尽杀绝。”
木耳听着总觉吕布的话哪里怪怪的,说不上为什么。
不多时斥候来报长安城中最新消息:“司徒拿太师的尸体在长安东市上点了天灯,蔡中郎因在酒席上为太师叹息几句,也遭下了大狱。”
吕布挥手令斥候下去再探,自个儿支着手在案几上沉思起来。
木耳催促道:“这还用想?肯定先稳住李傕郭汜,不叫他们兵指长安呐。”
吕布对于这个问题一点不急:“此事我已让贾诩去办,不必担心。”
贾诩?完了,凉透了。人家李傕几人本来打算跑路的,可不就是因为贾诩跑他们面前瞎说才把调转军队打长安?
宅中仆从来报:“侯爷,贾先生到了。”
吕布起身,整理衣冠,边往外走边道:“快请。”
贾诩不慌不忙地随家仆步入宅院,正与吕布在院中相遇,两人相互行礼,屏退左右,开始讲董卓的事情。
贾诩伸出一个巴掌:“七日。七日后起兵。”
吕布惊道:“怎地还要起兵?”
贾诩捋着胡须:“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温侯不是不明白个中道理吧?”
木耳在旁嘟囔句:“分明是你个老狐狸煽动乱武的。”
吕布赶紧捂住木耳的嘴:“不得对贾先生无礼。”
木耳真不知道吕布怕贾诩什么。
贾诩倒坦率:“夫人心思通透,属下确为温侯与诸位将军谋算。论大义,天子在长安,我等若不进京护驾,便只有当贼的份。论小义,王允残暴,长安哀嚎遍野,我军理当替天行道。”
木耳承认贾诩说的是对的。木耳的算盘只打到一个月以后,贾诩的算盘没准真能敲二十年。
可要真按照贾诩说的五日后起兵,那凉了,吕布也在郿坞,长安守都没人去守直接破掉。
吕布跟贾诩请教:“倘若五日内京中有变,王允权柄丧失,此事可还有变数?”
贾诩笑道:“那便要看是何人掌权。若是温侯,当可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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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吕布的口气,像是要暗中潜入长安把王允搞掉?
木耳举手:“我也要去!”
吕布这会儿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拽到传说中的聋哑仆从石室。
木耳扯着吕布的袖子哀求道:“喂喂,我梦魇真的消了,已经不怕用幻术了。”
吕布在他额头上弹一指,疼得木耳捂着脑门直叫。
吕布笑眯眯地道:“你看你弱不禁风的,不给我添乱?”
“我会幻术,一声风起……”
吕布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不是你。”
“那是你没给我表现机会!”木耳表示抗议。平心而论,幻象世界里什么风啊雷啊的不是难事,又不是把真的风雷引过来,那天刘玄德还能化虎腾龙呢,木耳自忖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一节手指头的距离。
吕布不由分说按他坐下,用手语命哑仆们好吃好喝伺候着,只有一条,不许夫人出门,也不许旁人与他相见。
木耳彻底没辙,不带我玩,没意思。
吕布像从前那样摸摸他的脑袋:“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谁关心你啊,我只关心……”
木耳险些说出我只关心考试来。
吕布瞧着他的反应只是心喜,他当真与那人神似得很,可惜身上并无那人的印记,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那人的话,吕布是不敢这么随便摸他的头的。
赶紧再摸一摸:“等我好消息。”
吕布一走,室内两个仆人把门守住,不让木耳踏出半步。
虽然叫石室,并非石头做的,里头铺着木地板,布置奢华,大床衣柜甚至梳妆台都有,案几上每日必定换上最新鲜的瓜果菜肴,如若不想着出去,生活还是很滋润的。
才在里头呆三天,木耳就斗志全消。反正出也出不去,躺赢挺好,躺输是命。
门外听得有动静。
木耳走近看,是董白,她来过家中好些次,前院的人都识得,便就放进来了。
董白跟哑仆说:“七哥,七哥。”
仆人又聋又哑听不懂,就不让她过去。
木耳从窗口向她招招手。
董白兴奋起来:“七哥!这里!”
仆从遵从吕布的吩咐,不让旁人与木耳相见,便要把董白抱出去。董白可怜巴巴地望着七哥,在仆从手上翻腾不肯走。
“喂,不要弄伤孩子啊。”木耳叫道,仆从哪里听得他说什么,木耳要出去,又被另一人拦住。急起来木耳只好手势飞快地比划着。
董白以为七哥陪她玩,马上高兴起来,学着比划。
比着比着拦着木耳的仆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跑得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