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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小团们刚掉到地上,便麻溜地跑到了寄无忧身前,毕恭毕敬地喊道:“峰,峰主有什么吩咐!”
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小弟子们显得格外紧张,身板也站的格外直,眼神则都是整齐地往外瞄着……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秦珅。
“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寄无忧越看越好笑,但也没忘了正事,“你们现在谁有空?去帮我把万剑峰的白峰主叫来,就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找他商量。”
小手们立刻哗哗哗地都举了起来。
“我去!我跑得快!让我去吧!”
“不不不,还是我去吧!我比你快!”
“秦仙长,能不能和你……”
秦珅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被小孩子们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起来,他很久未出过问天楼,即使出楼下山也都是斗笠遮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被人这样簇拥过了。
寄无忧好不容易揪出两个活跃分子,让他们快去请人,少在这儿闹腾,场面才终于缓和下来。虽然秦珅周围仍然站着一圈孩子,但至少没刚刚那么混乱了。
寄无忧怕他为难,解围说:“秦珅,你若是累了,就去屋里歇一会儿吧。”
“不必。”
意料之外,秦珅拒绝了他,留在了这些孩子的身边。
弟子们立刻喜笑颜开,个个带着一副大获全胜的笑脸,坐在秦珅四周,围成了一个小圈子。
“仙长,你说那炼气入体,有没有什么窍门……”
“去去去,那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仙长,这书上说你出生时天降彩云,是真的吗?”
小弟子们叽叽喳喳嚷个不停,满嘴跑出来的都是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谣言怪闻,寄无忧一个爱闹的都不禁嫌吵,借口走远。
秦珅似乎并没有要跟上他的意思,只是留在原地,时不时开开金口,回应他们两句,几乎就要让这些小弟子们感激涕零。
这样的和平与清闲仅仅维持了半个时辰。
寄无忧绕回峰上时,背后幽静黑暗的山谷倏然吹来一阵Yin风,吹得他心里生寒,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珅周遭的气场因此一冷,扬起手走至弟子们身前,示意他们退下。
“仙长,我们……”
秦珅语气平的像一条直线:“你们都回自己的屋中,今夜时刻要有人守着门,不论谁经过都不要开。”
小弟子们霎时脸色一白,老老实实地退回到后山的小屋中去了。
寄无忧走过来,看向落荒而逃的小弟子们,佯作轻松道:“白长卿不会害他们的。”
“万一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呢?”
他耸耸肩,并不否认这个可能性。
小弟子们离开后,不出半晌,白长卿终于御剑而来,降在了峰顶的小屋边上。
白长卿与二人碰面时已是傍晚,他微笑的眼神中多了分歉意:“师弟,方才有些事耽搁了,这才来晚了。”
秦珅依旧坐在石凳上,沉默地抿着杯中的酒水。
方才寄无忧嘱咐他静观其变,偶尔配合着应付几句便足矣。
寄无忧带着一脸灿烂假笑迎接他的师兄,故弄玄虚道:“不要紧,现在夜深人静,才适合我们讨论这些重要的大事。”
白长卿愣了愣,稍有些局促地点头:“啊,对……师弟,所以你说的大事到底是……”
寄无忧先是向前走了几步,静静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找到了项师兄修魔害人的确凿证据。”
“啊,你找到了逐天修魔害人的……”白长卿脖颈僵硬地点了点,忽然浑身一怔,匆忙追上了他,“证据?!师弟,你不要说胡话了!”
“那,也给师兄看看吧。”
寄无忧从宽袖中取出一枚小珠递了过去,动作语气都装得颇为神秘。
他平静的假笑似乎刺痛了白长卿的某处神经,眼前的人立刻夺下小珠,抢过去仔细察看。
“这个珠子……怎么了?”
白长卿似乎并不能参透这枚小珠的奇妙之处。
寄无忧故意领着白长卿走到悬崖边,压低声音,故作谨慎地说:“师兄,这枚小珠是从项师兄的屋子中翻出的,暗藏魔气,极为危险,我与你似乎都看不出其中玄妙,只有像秦珅那般修为的才可感应到这枚小珠的邪恶。”
这处悬崖离小屋不远,也正是前世寄无忧摔下的那一处悬崖。
崖口Yin风大作,冰冷的月光更是将白长卿的脸色衬得极为难堪。
他紧紧捏着小珠,目光复杂:“从逐天的屋子里……”
“正是。”寄无忧故意走远几步,假装没有在看白长卿的动作,实则暗中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此一番,证据确凿,明日师兄便与我……”
“啊。”
他话未说完,就听白长卿那儿忽然传来一声低yin,寄无忧早有准备,迅速看去,一弯白色的弧线正从白长卿的手中滑下,直直坠入悬崖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