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着灯笼的下人,还有两只平日用作游塘的小船漂在水上,上面的人拿着长杆这里插插那边捅捅的,就盼着能把消失的陈姨娘从水里给戳起来。夫人可发话了,找到陈氏赏银五十呢!
张九月带着苟屏云和身后几十个壮丁到了河边。
“哟,”张九月提高了音量,“这大半夜的是在干嘛呢?!”
“夫人,”林婆子从院子里匆匆的走进郑氏的房里,“去二夫人房里的人回来了,张九月没在。”
“嗯,”郑氏皱起眉头,猛的从榻上直起身子:“她出府了?!”
“那倒没有,”林婆子答道,“这么一会子功夫张九月哪里来的消息,况且夫人早就吩咐了人在前后门守着,府里如今和铁桶一样,保证飞不出个苍蝇去!”
郑氏这才松了口气:“那她跑哪儿去了,在老二房里吗?”
“也没有,”林婆子说,“张九月知道了咱们在后园子里捞人,带着二少爷过去了。咱们派去张九月院子里的人来回话说,张九月那边她仔细看过了,也问了咱们埋在那边院子里的人,没看见陈湘过去,今天下午那边也没什么特别动静。看来……陈姨娘恐怕是真淹死在池子底下了。”
郑氏听闻陈湘没有去张九月的院子,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林婆子道:“夫人过去看看吗,那边也没什么镇得住场面的人,张九月要是刨根问底的问起来,怕是要被她看出点什么。”
“那个小贱人,真会给本夫人找麻烦。”郑氏恨得咬牙切齿可想了想还是坐起来,唤来下人给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在林婆子的搀扶下,朝着后花园走去。
一路上,郑氏时不时的便要确认一番。
“守门的人可靠吗?”
“都是老家带来的老人。”
“消息放出去了吗,外面的人动手没有?”
“放出去了,可还得等再晚点,吴家住在闹市里,夜深了才好动手。”
“周氏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让人带出府去了,在府里动手容易留痕迹。”
林婆子事事都安排妥帖了,郑氏心里十分满意,可仍旧抱怨着:“虽然都安排好了,可是没落到实处便不能掉以轻心,你多看顾着点,下面的人办事没你看着我不放心。”
林婆子扶着郑氏,稳重的回答:“夫人教训得是。”
郑氏一行人到了后花园时,张九月果不其然的正在挑刺。
“哎呀,这陈姨娘怎么就掉池子里去了呢,大冷天的谁会想不开去水里泡着呀……对了,别处找了没有,不是自己回去了吧……陈姨娘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懂事的,今儿究竟为的是什么啊……听说她今天一直跟着夫人,不是……”
“张氏,”郑氏喝道,“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哟,”正甩着帕子指点江山的张九月回过身来,“夫人来啦,这么大的动静,就算妾身是聋子瞎子也该晓得了。家里毕竟没了个人,我心里还是挂念着的,听说……是夫人让陈姨娘下河给您摸鱼去了?”
郑氏最看不惯张九月这妖妖艳艳的模样,儿都那么大了,还娇滴滴的跟个没出阁的似的,看着就倒胃口。不过她也知道张九月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女人,和她那儿子是半斤八两,要不是找茬的功夫实在了得,郑氏都不愿意搭理她。
“是摸鱼去了,”郑氏半点不以为意,“我近来总是打不起Jing神,你也知道陈湘这个人,出身低又是妾,喜欢变着法的讨好本夫人,她自己说要下河摸鱼让本夫人高兴高兴,本夫人又怎么好拦着她。”
“哈,”张九月简直要为郑氏的厚颜无耻鼓掌了,“陈湘果真这么……这么不要命?我看不见得吧,虽说陈姨娘身份是低些,可怎么也算条人命,侯爷过去也是很喜欢她的,夫人这么个说法可堵不上大家的嘴,我看还是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唤来,咱们审审。”
郑氏冷冷的盯着张九月的眼睛,Yin狠的说:“谁的嘴堵不上,叫出来,本夫人替她堵上。”
“你!”
“你什么你,”郑氏冷笑,“身份低是妾,身份高也是妾,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儿去。张氏,本夫人劝你少管闲事,带着屏云回屋歇着去,不过一个玩意儿,没了就没了,你急什么呀?”
张九月是真气着了,脸色忽红忽白,恨不得上去抓花郑氏的脸,反正她也是来找茬的,便索性直接翻了脸,Yin阳怪气的大骂:“玩意儿那也是侯爷的玩意儿,要不要得侯爷说了算,再是厌倦了,也比从来不碰的喜欢些。我看这事不简单,来人,去请今天在场的姨娘们过来说话!”
“好哇,”郑氏最恨别人拿她和苟连豪的关系说事儿,顿时就黑了脸,“张九月,你倒是敢和我对仗了,侯爷可不在府上,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张九月理都不理她,直接对身边的下人下令:“还不快去!”
郑氏厉喝:“反了天了,谁敢?!”
郑氏在侯府yIn威甚重,张九月带来的人竟然不晓得该听谁的话,一时犹豫